“喂?”
“季遂,”喻湛容站在夜空下,出风口的夜风打在他身上,微卷的发丝扫向额际,那双多情的眼睛此时沉沉,“我在楼下,有话跟你说。”
季遂讶异:“你怎么不上来,电话里不能说吗?”
这话出口季遂哑声片刻,喻湛容在电话那头笑了,“你躲我好明显,怎么,就因为一次新闻?”
季遂不是小心眼的人,只是他完全看不透喻湛容,本能让他察觉到了危险后,下意识远离他。
但喻湛容这话并不算错,一时之间他没有开口说话。
喻湛容缓和语气,“下来吧,我在商逐宁的地盘很不自在,只是想要跟你解释一下,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吗?”
季遂嚯了一声,“你这简直是倒打一耙,是谁来医院什么话都不说还要挖坑给我跳,现在说我不让你解释!”
刚酝酿出来的悲惨氛围被他一个嚯字打断,喻湛容额角的青筋跳了跳,明明是副咬牙切齿的表情,还要勉强维持住嘴角的笑意,“那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呢?”
没等季遂开口,他继续道:“商逐宁的信息素和我互斥,我不喜欢待在有他的空间,所以你只能下楼来找我了。”
“我就在楼下,这个风吹得我很冷,我等你半小时。”
听着电话挂断,季遂站起身走到窗边,开窗后被凉风兜头盖脸,已经快要入冬,现在的气温并不是一个舒适的温度,更别提已经入夜。
季遂并不想和喻湛容交恶,只是想在一定程度上和他保持距离而已。
虽然那件事是喻湛容的错,但他也想知道为什么喻湛容没有再有后手,只是为了捉弄他?
他咬了咬牙,决定下楼和他说清楚,能做朋友最好,如果喻湛容还心怀作弄......
他兜里揣好给商逐宁的礼物,直接下楼去。
出门前他没找到商逐宁,想了想给他发了自己的下楼的事。
电梯下行很快,季遂拢紧衣领快步出门,远远看见停车在一边的喻湛容站在路灯下,身上的蓝青色风衣垂到小腿。
喻湛容有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即使他面无表情看着别人也似嘲讽。
他听见声音,抬头看来。
季遂走到他身边,抬了抬下巴,“说吧。”
喻湛容拉开车门,“进去说,这风吹的我脸都冻僵了。”
季遂不疑有他,就这几步路,大风刮的确实难受,他坐进车里,左右看了看,“这里不能停车吧?”
喻湛容绕了半圈坐进驾驶位,坐定拉好安全带的同时起步出发,“是啊,”
他看了他一眼,“所以我没想停。”
季遂被后坐力往后一撇。
季遂:“......”
喻湛容的车技十分熟练,单手打了两圈方向盘霎那间绕出花坛,直直往远处去。
季遂哪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但他实在不理解,“你骗我出来要带我去哪?”
季遂上下打量自己,“我浑身上下是不是写着很好骗的意思?”
喻湛容看他一眼没有说话,但这一眼信息量已经足够季遂咬牙。
他此时心中并没有多少恼怒,反而在察觉到喻湛容开车出去的同时,季遂发现心中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他推脱搪塞好多次和喻湛容见面,喻湛容或欺或骗,总归还得是他自己给了他机会。
他想试试结果。
但显然,喻湛容还是喻湛容。
季遂拉上安全带,抱臂坐好一句话不说。
喻湛容同样不开口说话,直到车子开出去十分钟,车窗外的霓虹灯飞速错落,喻湛容开口:“怎么不给你的商逐宁打电话?”
季遂奇怪地看他一眼,“干嘛这么说话。”
“难道不是吗,你们这么亲密。”喻湛容冷冷道。
季遂皱眉,“有种关系叫朋友,大家有事帮忙两肋插刀,再说,我和邱耀不是也挺好?”他咬咬牙,“你要是不骗我,我们也能做朋友。”
喻湛容呵了一下,“我不和beta做朋友。”
季遂被刺一句,同样冷哼,“我也不差你一个Alpha朋友。”
这句话可算是烈火入油,喻湛容笑容越发加大,“是啊,商逐宁把他的朋友都介绍给你了?怎么,Alpha太多,挑花眼了?”
越说越听不懂,季遂:“什么跟什么,你今天有没有喝酒啊,怎么满嘴胡说八道,喝酒不能开车你快点下来。”
喻湛容面容淡定,眼里的疯狂却在闪烁,“我没喝,很清醒。”
“那你开慢点,”季遂捂着胸口,被现在的车速吓的坐直身体,“安全第一知不知道。”
喻湛容看他一眼,“我真好奇,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如果是假的,那你演技实在高超。”
季遂听的云里雾里,简直要怀疑喻湛容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什么真知道假知道,我要知道什么?”
“你开慢点,这是要去哪?”季遂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荒芜,有点心惊,今天喻湛容的变化太奇怪,他简直要怀疑......
季遂猛地心脏漏跳一拍,破音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喻湛容不再说话。
反而轮到季遂坐立难安。
原文中说喻湛容和人争家产,结果落败,负债结局净身出户。
对,争家产,这是让他性情大变的直接导火索,难道现在已经发生了?
喻湛容周身的冷气压已经浓烈到一个程度,季遂不是无知无觉,他连问几句,这人笃定主义当个锯嘴葫芦。
季遂气的转头不再看他。
车窗外的高楼大厦已经消失不见,季遂索性按捺住心绪,等待他最后揭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