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遂顿了片刻,还是直接掏出来。
他送人生日礼物的次数屈指可数,甚至可以说记忆中似乎没有。
他不给自己过生日,懂事的妹妹也从不提起,甚至他试图给她过生日,她并不显得十分开心。
于是生日这两个字离纪家兄妹越来越远,工作之后至多对他人说一句生日快乐。
礼物,这样精心挑选,价值贵重的礼物,他数来数去,竟是头一次。
紧张的心在商逐宁对他伸出手腕时达到顶峰,“什么?”
“不给我戴上吗?”商逐宁垂眼,单手摘下左手原本戴着的手表。
手表上边还有两条彩色的绳带,是之前季遂送给他驱蛇的。
“你还带着呢。”被蛇咬的事十分乌龙过去,这些天季遂吊起的心也逐渐放下。
商逐宁再次摊开手。
季遂顺势把那两条,经由这些天下来已经不复刚开始那鲜亮颜色的绳带摘下。
商逐宁微微勾手,“不是送我东西?怎么还往外拿。”
季遂小声道:“这个都过期了。”
过期是借口,这格格不入的东西不该出现在商逐宁的身上才对。
他知道对方日常穿着的颜色和喜好,绝对不是这靓丽轻浮的颜色。
他在想自己当初是不是显得十分急迫,才让商逐宁同意他吧这链子往手上戴。
“那是不是得换新了?”商逐宁没有再阻止,软化了手腕。
这话听着奇怪,季遂看了他一眼,商逐宁察觉到他视线,也一抬眼。
还是一本正经。
季遂就以为他还是为安他心而说这些话,解释道,“蛇不是已经被抓了么,以后不用带这个了。”
“而且感觉和你不太搭配。”季遂拿着这两条绳带正想揣兜里,商逐宁截胡过去。
“是我的东西。”商逐宁身上的衣服没有口袋,他又不想放秦以迢的车上,略犹豫间,季遂笑着接过去,“那先放我这,之后给你换别的。”
商逐宁重情重义,即使只是一条好友送的手链都这样上心。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反馈更让送礼者开心,此时他只恨好像手表买的还是太便宜,应该再往上提提预算才好。
商逐宁看了眼自己的手腕,示意。
季遂控制不住自己嘴角的笑,只是腕表的扣子他没经验,摸索了几下才扣上,微微宽松尺寸倒是刚刚好,商逐宁十分配合翻转手腕,深墨色的表盘在顶灯的照射下,镶嵌的钻流光闪烁。
只有零星几颗,并不算上十分华丽,季遂当时挑的时候也是往商务方面挑。
人好看,也衬表,商逐宁的手背青筋微鼓,转了转手腕适应新表,他的体型匀称,虽然穿着休闲服,拢起的袖子露出手肘,力量感十足,像奢侈品广告出场的模特。
他满意自己的眼光,也惊艳商逐宁的适配,“太好看了。”
他坐在最佳观赏位,感受满眼的视觉盛宴。
“嗯,多谢。”商逐宁收回手。
这时,开了缝的窗户透进几丝冷风,对着季遂的脖颈,吹的人瑟缩。
商逐宁再次启程上路,关闭窗户,却是在路口处转到另一个方向。
季遂在这是没驾照,可以往他也是有驾龄三四年的老司机,认路不在话下,来时的路飞速掠过也还是有些印象,这个方向显然不是回家的方向。
“我们不回去吗?”
商逐宁目视前方道:“我跟你父母联系过,同步了你的信息素进展,他们对你从小到大的医疗团队认为有必要对你的信息素进行研究,所以我们现在去医院。”
医疗团队?
大概是季遂脸上的表情太明显,商逐宁眼里闪过了然,嘴上却问:“怎么,你不知道?”
季遂学他目视前方,坐的端正,“知道,他们太忙了,我们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商逐宁不置可否,“医生方面认为你今天早上才释出过一次信息素,趁热打铁较好,因为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激活你的腺体。”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商逐宁看他一眼。
季遂睡了一觉起来又吃饱喝足,虽然刚刚奔波一番,但他感觉自己现在状态还挺好的。
商逐宁点点头,“如果你不舒服,及时告诉我。”接下去他把傅医说的方法告诉他。
既然早上是因为运动,以及他的信息素调动,那现在也照此做,等到他的信息素释放出,到时候便可以提取。
他的腺体稚嫩不支持提取信息素液,只能浓浓缩气体赖辅助检测。
季遂听他的意思说,他也会陪着自己。
想起他最近实在麻烦他良多,不好意思道:“真是麻烦你,因为我的身体——”
“季遂,”一向懒得开口安慰人的Alpha叫住他的名字,“这话不好听。”
季遂:“什么?”
“说些好听的,”商逐宁道,“比如明天我们打算吃什么?”
浅显的转移话题和安慰,季遂听懂了他的意思,不想让他说这些感谢的话,确实,他们已经是朋友了,朋友就是要互相在意才对。
他乐的将自己全然放松在椅背上,“好啊,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