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虽还年轻,能生孩子,可选了她就要养她的五个孩子,哪个会愿意?
所以没人选,这是她早料到的,那些人能接受替人养孩子,但却没人傻到一口气给人养五个孩子。
而且自己现在又丑。
如果脸好了,也许有人会贪图她的美貌,一时糊涂选了自己。
萧沫儿却是急哭了,沿途的路上就偶然听得其他人家管衙役们打听会被安排到何处。
晓得那晒盐最是苦,整日不是泡在海水里就是在大太阳底下暴晒,还要不停干活,晒的盐不够,还要挨工头的鞭打。
而且听说还有会海盗来抢盐,此处有穷,哪里有什么守备军?
所以海盗来了,也只能白白丢性命。
当下都急哭了,“嫂嫂,怎么办?”
萧云宴等人听得也急起来,又自责,“都是我们害了母亲/娘。”
杨夫人也有些急,四处寻找自家男人的身影,一面安抚着,“别慌,我去找老杨,看看他能否想办法。”
杨夫人才走,就有一个老汉推攘着个光着膀子的少年进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老子才一个不留神你就没了影子,这下可好,好女子都没了,老子看你以后就一辈子打光棍算了!”
骂完后,又不知想起什么,捶胸顿足地嚎哭起来,“你个不知上进的狗东西,你但凡能存住两个钱,盖间屋子也好啊!就凭着你这张脸,哪里还需要来县衙求老爷赐你个媳妇?叫你全吃吃喝喝,饿死鬼投胎啊!”
一面还抬脚踹少年。“现在整个县里放眼望去,五六年间,一个单身女人都没了,好不容易县老爷争取来了些人,我看你是打算去娶那绝了经的老寡妇做媳妇,以后断子绝孙算了!”
那少年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压根就是左耳进右耳出,浑不在意,“盖什么屋子,天地再大,睡觉也不过一尺宽。再说老子辛辛苦苦挣来的,不吃不喝,难不成倒海里去?”
还嘿嘿笑起来:“老寡妇我肯定不要,沙老头你瞧中你去娶,我以后等那些小姑娘长大了,再娶不就好了。”
“你充谁的老子?”老头又一脚踹来,“我呸!到时候你一个老梆子,无家无业,谁家青葱好姑娘会嫁给你?嫁给你一起吃沙子喝海水么?”随后目光往院子里扫。
只见着栅栏下面站着一帮大大小小的丑八怪。
当场就愣住。
当然,谢明珠他们也愣住了。
萧沫儿连哭都忘记哭了。
杨捕头说此处人口少,且男多女少。
但这六七年间,一个适婚能嫁人的单身女人都没有……
正当时,方主薄和一青年从中出来,看到老头和少年,似乎是认识的。
尤其是对少年,好像更熟悉。
方主薄问着:“跑哪里去了,怎么才来?”
老头连忙拱手行李,“见过县老爷和主薄大人。”随后一脸埋怨地指着身后的少年,“这混账东西饿死鬼投胎,跑去后头的河边抓虾子。”
见少年却还在冲萧云宴几个小娃娃吹口哨,恨铁不成钢地推攘了一把:“还不赶紧给老爷们行礼。”
少年则才不甘不愿地转过头来,“参见老爷们!”动作语气都相当的敷衍了。
不过他是县里出了名的混子,方主薄和陈县令见怪不怪了。
地方落后贫穷,指望他们知书达理?做梦去吧!
于是无奈地摆摆手,“得了。”随后那陈县令皱着眉头,“好不容易给你们村子争取的名额,你们也实在不争气。”
老头见陈县令生气,有些着急,生怕惹了县老爷不高兴,下次有好事没他们的村子的份,连忙道,“老爷别急,这不是还有人么?”
虽然有些丑!
陈县令和方主薄闻言,相视了一眼,才发现角落里的谢明珠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