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用手肘推身后的杨捕头。
杨捕头反应过来,也忙开口,“对,你只管放一百个心,若我小舅子敢欺负你妹子,我腿都给他打断。”
而萧沫儿见嫂嫂为了自己,这样卑微地求着杨捕头夫妻,鼻子一酸,那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月之羡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开口,“哭什么,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实在想见面,回头我常送你嫂嫂来县里就是。”
但这话却引得老头一拳往他背心捶,“你不会说话就闭嘴。”什么生离死别都说出来了,混账玩意儿。
月之羡吃痛,埋怨地回头瞪着老头,“你个老鬼头,一把年纪了,力气还这么大!”
然一旁不舍小姑子的谢明珠却是听得月之羡的话,虽不知真假,但还是心头一暖,想这月之羡虽是个混子无赖,但果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
当下也是和萧沫儿杨捕头夫妻俩告辞,领着一帮依依不舍的孩子同月之羡和老头走了。
他们的骡车就在衙门外面。
这时候各家的人早都走干净了,衙门口又恢复了那冷冷清清的模样,老头先去解车,一头使唤着月之羡,“傻愣着作甚?你是木头人么?快些抱娃儿们上车。”
月之羡哼了一声,“要你说?”说得他好像真是冷血无情一样?
随后弯腰一手把老幺萧云时抱起,小心翼翼放到车上去,准备去抱个头矮些的萧云暖和萧云晚。
却听得萧云时软软糯糯的声音,“谢谢哥哥。”
月之羡听到这声哥哥,心头一软,见她脸上虽凹凸不平的痱子一片一片的,但一双眼睛实在叫人喜欢,竟是生出了几分逗弄之心,“叫什么哥哥,要叫爹。”
萧云时愣了一愣,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笑嘻嘻的月之羡看了看,果真张口就来,“爹爹!”
“哦豁!”月之羡却是被吓了一跳,连退了几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月老头在一旁哈哈大笑,“娃都叫你爹了,以后可要好好照顾着。”
月之羡嘴角直抽,没个好气,转头朝个头矮些的萧云暖和萧云晚俩人看去,但见俩人几乎都光着脚丫子,心说谢明珠这做娘的不靠谱啊,也不给编个草鞋。
这路上可不缺草。
看来回头还得看自己。
于是一手拦着一个直接抱上车去。
两人犹豫了一下,虽然不想这么快就认爹,但想到以后全家六口都要靠他,所以即便担心才死了三个月的爹在地下心寒,还是张口随着小妹学,“多谢爹爹。”
毕竟娘说了,活人要往前看,死人死了就死了。
什么保佑的鬼话都不要信,真能保佑,路上就不会吃那么多苦头了。
谢明珠十分尴尬,萧云时年纪小,被月之羡一逗,叫爹爹她能理解,但是这俩丫头六岁了,怎么也乱来。
八岁的萧云宴和七岁的萧云晴则吓得连忙自己爬到车上,生怕晚一步被月之羡抱上车,那这爹叫不叫?
不叫吧,怕他心生不悦,以后对母亲不好。
叫吧,实在喊不出口。
反正萧云宴怎么看,这小爹爹顶天就长自己十岁。
而谢明珠见他俩麻利爬上车,也暗自长松了一口气。
月之羡见大家都上了车,老头已经在解包袱分干粮,便要跳上来赶车走,谁知道被老头一脚踹开,“全村就这么两头骡子,你想累死它,以后替他拉车驮货?”
月之羡看了看车上,好像果然不是很宽敞了,他又不好意思和大家挨在一处,嘟嚷着几句骂老头的土话,走到前面去牵骡子。
如此,谢明珠他们便往新家银月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