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是谢意,并无其他意思,我从未对你有过逾越的言语和行为。”魏令简坦荡,过去里对她迁就也是念着她的好,即使是此刻,他仍感念,于是耐心解释,但适才摔杯子确实是他急了,“你我是兄妹,也是我的弟妹,你该明白,在王府日后你我还要相见。”
顿了一下,眼睛扫向地上那摊还没干的茶水渍,“茶里有东西,你不该这样做的。”
茶洒了,窗户纸也捅破了,看来今晚又是白忙活一场。
应该说今后也达不到她想达成的了。
袁淑婉索性笑,魏令简站在那儿,就那么看着,没有开口劝止的意思。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啊,表哥?我所拥有的一切虽是会失去,你可以否认过去的情,可我只有攀附住了你,我才能有路可走。你想得到姑母的疼爱和关心,姑母想为令澜谋个子嗣,我甘当工具人那也有对应的回报啊。”
这番话,魏令简听得头皮发麻,超出了他的认知,“母亲她怎么能……她当初不是责罚过你?”
看魏令简一脸的不可置信,笑得更畅快:“姑母就是这么打算的,不然为何我来找你她老人家从不阻止呢?当初可能是不愿意,那也是当初,嫂子不愿意过继又怕嫂子把我们的丑事抖出去,倘若我怀上了,对外说是嫂子生的,这才是姑母的算盘!”
“只是母亲没想到嫂子不但不愿过继甚至连王府都不愿回,她老人家还以为你回了京很快嫂子就回了呢。”
“所以你去找阿沅就是故意去刺激她,让她反感于我?”魏令简随即想到,刚压下去的怒火重新燃烧起来,实在没想到这一切是母亲默认的。
袁淑婉笑得狰狞,“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你和她的问题真的是我造成的吗?”
一针见血,魏令简被问的哑口无言,他总以为不承认自己的懦弱,就还能浑浑噩噩骗自己,袁淑婉扯下了布条,让他不得不面对自己的不足。
阿沅的话句句在耳边回荡,原本的祥和宁静的日子碎成片,想想就扎得生疼。
“啪!”桌上合在一起的玉佩落地成渣,随之还有怒吼声:“滚出去!”
接着是一阵盘子碗筷摔的声响,“所有人都不让我好过!”
袁淑婉在他摔玉佩之时便退到了一边,双手抱胸,始终嘴角噙笑,好似在等着这一刻。
随着一声闷响,怒气冲天的男子倒地。
倒地的那一刻,袁淑婉原本嘴角温婉的笑中多了份阴鸷。
开了窗,还以为屋里的熏香对表哥无用呢,总归还不是要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她先是蹲下去,一点一点把摔破的玉佩残片捡拾起来,用手帕包好。
绕过碎在地上的残玩残食,费力拉起地上躺着的男子,朝里见的内室去。
抚摸着眼前的这张俊脸,眉眼到下巴喉结,即使他是闭着双目,袁淑婉却笑得妩媚娇软。
“表哥啊表哥,你再念着她又如何,她还不是看都不看你一眼?过了今晚,你这辈子都是我的,你我永远捆绑在一起,这王府里的荣华富贵只属于我,是不是?到那时,姑母再如何怪我恨我也不能把我怎样了,过得三五年,我不信你眼中没我。”
畅想着日后的顺畅,她觉得身体发烫发热,心底泛起阵阵涟漪。
手忙脚乱褪着外衫、头饰。
蓦地,身后肩颈一痛,晕死过去。
马车朝宫外去,马车里一女子闲适抱胸,另一侧坐着一女子眨着睫毛,显然还不能回神。
一个时辰前,庆宁郡主派人去漪园接走她,一同进了宫,陶沅音全程是又惊诧又欣喜,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那日求上衡王府,原本她只是想试一试,没抱着希望能得到召见,毕竟她知道她的想法有多与众不同,实施起来有多少艰难险阻。
“还在想呢,都出宫门啦!”
眼前一只手挥动,将陶沅音的思绪拉回现实。
“娘娘说要考虑那就是一切皆有可能,你不应该高兴嘛,怎么还傻呆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