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辽坐在办公椅上，拿出手机给公关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们去处理热搜事件。

揉了揉眉心，顾辽又沉着脸，打给了沈知书。

“鱼宝被黑粉攻击了，这些人号还没封，你那边技术部需要升级了吧。”

沈知书柔和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在调整了，线下保护工作也在准备，你那边不要出什么幺蛾子。”

顾辽啧了一声，“不劳烦你费心，《瞬间心动》的九宫格准备好了。”

“嗯，”沈知书语调一顿，声音透出一股意味不明嘲虐，“你知道小鱼是男孩子吗？”

顾辽身形一颤，他不可思议：“男孩子？”

“嗯，他是男孩子，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小男孩，你之前不是追她么，但她现在不是你的性.取向，所以就退出这场感情吧。”

沈知书慢条斯理地劝告，但顾辽还是不信，“我不信，除非让我轻眼看见。”

电话那边，沈知书眼里的玩味退散，他右眉挑了挑，声音温和，眼神却是冰凉如霜：“随你吧，到时候别怪我没警告你。”

“嘟嘟嘟...”

顾辽干脆利落地挂断电话。

沈知书知道对方要与他斗争后，他眉眼中温柔的神情中，此时覆上了一层刺骨的寒霜。

*

直播间。

“小主播被几个人吻过？”

面对男人这样的问题，折玉在镜头前有些束手无策，他眼底泛着水光，小声道：“什么啊，我没有。”

这个男人是刷过猫咪城堡的那个大哥。

现在是聊天互动的环节，折玉只好装模做样地配合回答。

“哦，没有的话，那帖子里发出来的图片，是假的咯？”男人语气戏虐，就是为整他而来的。

折玉无辜地垂眼，睫毛染了泪花，“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但我是被强迫的。”

“呵呵，看起来吻的很舒服呢，小主播那个人是你的榜一吧。”

男人继续爆料，“榜一要是知道你是男的，会不会觉得恶心？”

男人的话一出，直播间的弹幕明显停顿了。

折玉更是惊讶的瞪大眼睛，表情管理都忘了做。

“啧啧，表情很精彩呢。”男人笑道。

-什么意思？老婆变成男的了？

-不管主播性别如何，宝宝就是一块可爱的小蛋糕！

-这人是在挑拨离间吧，小主播当男当女都精彩。

-鱼宝这么可爱，是男孩子我也不嫌弃呜呜。

弹幕的鼓励仿佛给了折玉勇气，他瘪了瘪嘴，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场博弈。

回嘴道：“对啊，我是男孩子，但我喜欢穿女装又没有错，而且我的大哥们都非常乐意我穿！”

“我说出来了，现在你们高兴了吧。”

尾音一颤一颤，声音委屈的都要哭了，像极了被狠狠欺负了似的，低头抿唇的模样，脆弱又可怜。

男人沉默，没有说话，他看见了屏幕里的少女肩膀颤抖着，好像真的被他欺负哭了。

他想和小主播道歉，但自己被一个小演员贿赂，只能先完成任务。

男人用高超的黑客技术，查到小主播的真实身份，得到小主播的注册信息，是男孩子的证据。

雇主的要求让小主播身败名裂，男人才步步紧逼地让小主播自己说出来。

录音的文件被保存在电脑隐秘文件夹里，他掂量着，将爆料发了出去。

做完这一切，耳机里似乎没有了任何声音。

他这时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房管踢出了直播间，男人轻笑一声，换上了小号进入直播间内。

热度上升的很快，主角攻已经知道小鱼宝宝是男孩子的身份了，这下杂志也不能如期发出，因为他们的这个杂志，只给女模特参与，没有例外。

这下好了，喵呜直播平台的线下活动也找了过来。

凛冬急得不行，一个是小主播是男扮女装不说，这个可以胡诌过去，第二个是维护粉丝的信任度，因为有些小粉丝已经开始脱粉了。

但她问了折玉，小男孩说：“凛冬姐姐不用担心，我男扮女装欺骗粉丝这个事情，迟早会暴露的。”

小主播的真实音色软的让凛冬心颤，她叹气道：“我们先去和线下活动还有《瞬间心动》的主办方道歉吧，如果不能继续合作，我想办法帮你凑违约金。”

“谢谢凛冬姐姐……”折玉小声道谢，“其实不……”

折玉还没说完，凛冬就打断了他的话，回道：“哎～不客气。”

她挂断电话，摇了摇头。

违约金是天价，她知道小主播是孤儿，社会文凭不高，直播如果被“雪藏”了，到时候找不到工作还违约金，搞不好还会无家可归，只能穿着破布衣裳，去路旁可怜兮兮的向别人乞讨。

然后，还有可能还会被那些流浪汉欺负。

不忍看见少年这个结局，她下定决心帮对方一把。

而且，《瞬间心动》的杂志出版方，她也有和对方打过交道，凛冬为小主播祈祷，希望对方能够帮忙解决这个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