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儿,我们再来!”
“咣当——”女孩猛地趴到桌子上,一动不动。
身旁人试探性戳了戳,尴尬道:“师妹好像是一杯倒……”
“这就醉了?”
“小师妹这酒量不行啊。”
……
邵明月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还有些恍惚和重影。
结果一个翻身,“妈呀!”
咕噜咕噜在地上滚了三圈。
“噗……好疼啊!”吐槽了一句才发现不对。
嘴角的沙尘是怎么回事?她那三百六块大洋买的毛茸茸地毯呢?
还有自己的声音怎么变成奶娃音了?
明月抬手一看,肉嘟嘟的小胖手……
妈呀,她好像出现幻觉了!
“月儿!”
明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古装妇人搂进香喷喷的怀抱。
有些讶然,开始细细打量。
她大概能猜到自己现在不是在做梦就是穿越,还是穿到了一个几岁的女娃娃身上。
探出小胖手小心翼翼掐了一把自己的腿,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这也不像是做梦啊!
她真穿了?!
“月儿醒了,快去请府医来看看。”
妇人生得很漂亮,温婉又大气。
此刻却眉头紧皱担忧地问着,“乖月儿,还难受吗?”
明月也反应过来刚才的昏沉并不是因为自己宿醉,而这个女娃生病。
应该是这小身板太弱,发高烧直接把人给烧没了。
明月忍住头疼开始搜寻女娃的记忆,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个称呼。
她无力地叫了一声,“阿娘。”
“唉!”妇人被惊到,好像她听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她急忙激动转头看向身旁自己的婢女,“月儿可是叫阿娘了,我没有听错?”
“娘子没听错,女郎日后福气大着呢!”
明月结合屋内几个人穿的衣服还有她们的称呼,用最后一点力气思考了一下。
她大概是穿越到唐朝了。
也不知道是哪一年啊。
然后再次支撑不住迷迷糊糊睡过去。
府医来瞧过后,开了药嘱咐几句离开。
倒是妇人激动了一下午,更是一改往常的稳重早早就等到府门口处同晚归的丈夫贺喜。
“三郎,今日下午我们月儿醒了!”
“真的?我去瞧一瞧。”
男人大踏步要走,胡子都被吹了起来。
妇人连拉住他,“郎君回来这样晚,月儿那里等得,早睡下了!”
男人有些赧然,知道妻子有些埋怨及时讨饶,“是我的错。”
“知道就好,”女人轻笑,“郎君可亏大了,今日月儿第一次唤了我啊娘呢!”
“蘅娘,你说的可是真的?”男人顿时激动得握住她的肩膀。
“自然。”
他高兴地在庭院里面踱步,最后还是没忍住想去女儿房间看一眼。
看着他悄摸摸隔着窗户探脑袋的背影,王知蘅不争气地抹去眼角的泪花。
两人的女儿打小就生得好模样,可如今五岁了却仍旧不能言。
甚者与其他孩子活泼好动不同,女儿一直是呆呆愣愣的。
这几年夫妻二人带着女儿几乎走遍了天南海北。
不论是闻名的医馆还是世外乡野医者,都说是娘胎发育不足,生下来就患了痴傻之症。
就在他们要放弃的时候,去岁一位道士突然找上门来。
说女儿是出生后缺了一魂,待到时机成熟后这一魂自会归位。
等到他们想要细问时,道士却飘飘然离开。
这理由说起来牵强神叨,可也是夫妻俩人最后一根稻草。
王知蘅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如今幸得上天眷顾,让她的女儿得以康健。
只是生了这样一场大病,女儿该遭多少罪。
*
明月做了一个梦,却并不安稳。
一会儿是师姐劝她喝酒,一会儿又是妇人抱着她喊“月儿”。
到最后虚影幻化成一个小女孩。
生得灵动可爱,只一眼,她就瞧出是这具身体的小主人。
小姑娘怯怯地走过来:,“姊姊,你终于来啦!”
“终于?”
“你认识我吗?”
小女娃有些老成,“姊姊,这是上天的安排,既来之,则安之。”
看来她的穿越并不是偶然。
明月有些好笑,“那你梦里寻我,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小姑娘难得有些愧疚。
“阿娘和阿耶是很好很好的人,一直都没有放弃我,可惜我的阳寿只有五年。”
女娃看向明月的目光带着希冀,“月儿想请阿姊帮忙,好好活下去,也要对阿耶和阿娘很好很好。”
“好,我一定会帮你照顾你的阿耶阿娘的。”
“也是阿姊的阿耶和阿娘哦!”
小姑娘的身影再次虚晃消失。
明月愣了愣,应声道:“好。”
*
等明月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
现在她已经头不昏,身不疼。
大病初愈,如获新生。
只是当她仔细寻找了一下记忆,却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