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没理会兀鹫的嘀咕,朝寒鸦做了请的姿势,寒鸦环视屋里一圈后,选择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目不转睛看着窗外觅食的麻雀。
“二叔那边没事吧?”范衡客气地询问道。从进门开始,他就感受到寒鸦若有若无的敌意,寒鸦身材高大,体型又健硕,坐在窗边就算一句话也不说,还是给人满满的压迫感,寒鸦眼睛看向窗外,腰间的刀却对准了范衡。范衡有些好笑的站在窗边,有意遮挡寒鸦的视线,玄鸮堂的杀手里,还真没有人敢这么无视他。
“堂主无恙,阿一的部下也已经被控制,有堂主亲自负责问讯,”寒鸦收回冷冽的目光,回以同样的恭敬,“堂主很担心公子的安全,吩咐属下帮公子解决金陵剩下事宜后,护送公子回去。”
“还有……”寒鸦从包裹中拿出钱袋,毒药,化尸粉和暗器交给范衡,“堂主说,阿一武功极高,手法老练,如果跟他狭路相逢,请公子……不择手段消除一切威胁。”
“阿一已经死了。”范衡摆弄着暗器平静说道,“可惜没来得及从他嘴里问出太多信息,相信你很快就能回去了。”
“什么!”寒鸦一下从椅子上弹起,“阿一死了!谁干的?是牧溪吗?还是……”寒鸦将目光转向一直没有出声的兀鹫。
“我杀的,就像你说的,不择手段消除威胁。”范衡拿出匕首在阳光下细看,好烈的毒,二叔还真是下了血本。
“怎么可能……”寒鸦不可置信地看着连站立都要靠在窗柩的范衡,阿一是武功仅次于堂主的可怕杀手,要说兀鹫和牧溪联手解决掉阿一那还有几分可信,面前这个看上去就弱不禁风的病秧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你当然也可以想象成别人杀的。”范衡无所谓摆摆手,将钱袋收进袖中,里边是被切割成小块的金子,他没理由拒绝这笔横财。
“上官师傅呢?”范衡不再理会沉默的寒鸦,向兀鹫问道。
“妙仁医馆的张大夫遇到了奇怪的病人,让司徒杏儿回去帮忙看看,上官大夫也一起跟着回去了。”
“有没有人保护?”范衡心下一紧,居然不等他醒来道声谢就走了,现在正是江湖各帮派也要回去的时候,其间免不了在一个屋檐下,一个姑娘一个老人,怎么看都令人担忧。
兀鹫无奈的扶着范衡的胳膊离开窗户,这眼看自己都要被风吹跑了,还有心思管别人呢。
“放心,黄鹂会一直送他们到洛阳,届时上官逸也会联系思源山庄。”兀鹫扶范衡坐到床边道:“上官大夫特意嘱咐我们,这几天你不能吹风,不能剧烈活动,要是再出现两天前那情况,就直接拿条绳子给你捆床上。”
“两天前……”范衡揉着太阳穴仔细回忆着晕倒前的画面,原来已经睡了这么久……
“对了,巫信礼呢?”范衡刚想起身,就被兀鹫按倒,重新坐了下去。
“他现在正兼任香料店老板,在外边看店呢。”兀鹫道,“各方势力现在仍然对毒蛊残卷虎视眈眈,巫信礼不敢轻举妄动,他还想让我们中的一个陪他一起回巫山派,现在正营造自己善解人意的好人形象呢?”
范衡看了看兀鹫有些得意的表情,这货绝对恐吓过巫信礼,不然巫信礼不会这么听话当香料店的代理老板。
“所以我只要等莫如歌的消息,残卷风波过去就可以回洛阳对吗?”
“嗯……”兀鹫犹疑了一会儿道,“可以这么说。”
范衡放松的靠在床头,斜睨了一眼还在窗边的寒鸦,抬手点住了兀鹫的穴位。
“你干了什么……”兀鹫摸着刚才被点过的地方,一脸悲愤地问道。
范衡坏笑道:“我封住了你的冲脉,要是一炷香之内没有解穴,身为男人,你恐怕要再起不能了。”
“你!”
范衡挥手道:“牧溪给我准备吃的去了,你去找牧溪解穴吧。”
“魔鬼!”兀鹫咬牙切齿地离开了,怎么就没防住姓范的这一手!
兀鹫走后,范衡再次起身走到寒鸦身前:“寒鸦?”
寒鸦看到刚才范衡对付兀鹫的招数,警惕地拉远了跟范衡的距离,这家伙至少是个封穴高手。
“听说你喜欢我家牧溪?”范衡不依不饶贴近寒鸦,有些嫉妒的望着寒鸦肩背呼之欲出的肌肉,与寒鸦相比,自己的身材简直没法看。
寒鸦敏锐的捕捉到了范衡眼中的不甘,颇为得意的双手抱胸,站起身来,将范衡瘦削的身形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