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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采花贼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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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鸮堂地下审讯室,范衡,牧溪和白鹇正围坐在一起拷问齐阿猛,白鹇按照齐阿猛之前交待的地址暗中调查,却发现那处别院已经人去楼空,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范衡简直要怀疑这个齐阿猛是不是在遛他们玩了。

白鹇正在往齐阿猛刚拔掉指甲的伤痕处涂抹奇痒粉,范衡面色不耐地扯掉齐阿猛一缕乱发丢进火中烧成灰,扬在齐阿猛断趾的伤口上,三趾狼已经成了二趾狼。

“赶紧说!”牧溪拿起烧红的鱼钩钩住齐阿猛的眼皮。

“你们这群畜生!”齐阿猛徒劳的扭动着身体,绳索上的盐粒渗进伤口,钻心的疼痛,“我已经连我家里小妾的肚兜颜色都交待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们如此虐待朝廷忠良之后,我诅咒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忠良之后?”范衡一把将齐阿猛的脸按在钉板上,“你个杂种,忠良要是真有你这个烂后只怕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也要大义灭亲了。”

齐阿猛脸被尖利的钉子刺穿,不敢再口出狂言,只发出低低的哀嚎声。

白鹇放下奇痒粉瓶子说道:“也对,前大理寺卿听说是个刚直不阿的好官,怎么就生出这么个败坏人伦的东西,而且仅仅是脚趾畸形,就全然不顾父子之情将之赶出家门,未免太冷血了些,三趾狼身份确实可疑。”

齐阿猛听到这话突然身体一僵,随后剧烈挣扎起来。“血口喷人!”齐阿猛忍着剧痛和奇痒奋力争辩着。

牧溪拍了拍范衡的胳膊示意他将齐阿猛从钉板上扶起,“挖出齐大人的骨殖验验看,如若不是,最先将这小子千刀万剐诛其九族的你猜是谁?”牧溪话音刚落,齐阿猛剧烈的颤抖起来。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齐阿猛流着血泪哀叫着,“一年前我惹上了人命官司,有个神秘人来找我,说他来自沧海,能够保住我的荣华富贵,条件是成为沧海的成员,我……我也稀里糊涂的帮他们的船只躲过官府盘查,他们就真的保下了我,还给我了守宫雕饰当作信物,我就把它焊硫磺圈上了,我平时也就是帮他们躲盘查……他们运的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啊,有时候就是个小乌篷船,有时候是大型商船……这次送蛇皮书本也是头一次跑腿,没想到栽你们手里了!”

“是那个平时与我接头的神秘人告诉我这是丞相梁袖清的东西的!那个神秘人一身宽大黑袍,声音粗哑,个头瘦小,两手都带着全套的金色指爪!”齐阿猛滔滔不绝继续交待着。

范衡细细观察着齐阿猛的面部表情,齐阿猛并没有说谎,他只是个跑腿的小罗喽,连上峰的长相都不知道,不过也可以理解,齐阿猛这种秉性之人本来就不值得信任,恐怕沧海也只是看上了他河道转运官的利用价值罢了。

“关起来,别让他死了。”范衡站起身对白鹇交待完便和牧溪一起离开了审讯室。

“没想到沧海的势力这么早就入侵了汴州,”出了审讯室,牧溪大口呼吸着外边的新鲜空气感慨着,“复仇计划想必他们酝酿的更早。”

范衡拿起手帕帮牧溪擦拭着手上的血污道:“他们究竟暗中运送些什么东西,齐阿猛只管河道,船上岸后总会有人接应的,这事绝不简单,光靠一个小小的河道转运使肯定完不成这么大工程。”

“会是梁袖清主谋吗,莫如歌那面要不要防备?要是那个神秘人再次联系齐阿猛,可又找不到他,会不会……”牧溪朝审讯室的方向看了看,现在的齐阿猛肯定不能见人,神秘人会甘心舍弃他吗?或者说,沧海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再次闹出什么事端?

范衡安抚的拍了拍牧溪的手背,“沧海既然将毒蛊残卷送到洛阳,估计想彻底将武林大会的水给搅浑,既如此,毒蛊残卷想必很快就会自己现身,牌既然已经打出,便没有往回拿的道理,不管齐阿猛是生是死,都不会改变沧海在洛阳即将实施的计划,我们只要按兵不动等消息就好。至于莫如歌那边,先沉住气不要声张,看看到底在唱什么戏。”

牧溪有些疲累地坐在椅子上,周身还环绕着审讯室特有的霉味,牧溪嗅了嗅自己的衣袖有些嫌恶地皱起眉头,天快黑了,一会儿回思源山庄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山庄内,牧溪披着外衫提灯查看着月见草的生长情况,范衡坐在刚安装好的秋千上晃晃悠悠看着天上的繁星,又看到了灯光下牧溪的影子被拉长到自己这边,玩心大起,晃动秋千,看着牧溪的影子和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转瞬又分开,独自玩了一会儿便不再满足只有影子的交叠,便走到牧溪身边跟牧溪一起观察月见草的长势。

“月见草生长很快,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开花了。”范衡拿过灯笼放在石桌旁边,清凉的夜风吹动衣摆,范衡招手示意牧溪坐在自己旁边。

“看我养的淫/虫,”范衡指着石桌上的木盒炫耀道,“比之前胖了好多。”由于这种虫子的功效,范衡极其自然地起了这个名字,喝了范衡的血差点被毒死的淫/虫现在已经恢复了活力,在盒子里的碎片中爬的欢快。

“我还真有些佩服公子,居然想出蛋奶酥来喂淫/虫。”思源山庄人杰地灵,居然培养出能给淫/虫喂甜点的人才来。

范衡得意道:“我这也算升级了它们的饮食,鸡蛋牛乳都是精血化生而成,与人那种地方的液体本质极为相像,而且还有甜味加成,它们自然喜欢了。”

说话间,秦卿前来通报林捕头求见,牧溪连忙将披在肩上的外衫穿上起身迎接。林捕头进庭院一眼就看到那个似曾相识的木盒,走过去低头一看,好家伙,绿虫比他上次见的时候肥美了不少。

“你养的小别致还真宠物,”林捕头毫不客气地吐槽道,“胖成什么了都……呦,还吃蛋奶酥呢,比我吃的都好!”林捕头注意到盒子中的食物残渣,忿忿不平的将盒子推到一边,眼不见心不烦。

“林捕头不去调查采花贼,反而跟我养的宠物攀比吃食,看来还是知府大人催的不够紧。”范衡毫不客气地回敬道,这几天他忙于应酬,没空理会采花贼的事,林捕头这边是半点信息都提供不上,这次巴巴跑来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要干什么。

林捕头看到新安的秋千,跃跃欲试着要玩,却被范衡捷足先登,只好坐在石凳上喝着牧溪递过来的茶。

“本来我还想着你能像上次那样在案发现场遛一圈就能找到凶手……”林捕头咽下嘴里的茶闭眼道,“你上次案件办的那么利落,怎么这次拖了这么久,刘知府脸上也越来越不好看,更关键的是……”

林捕头别别扭扭地咕哝了几句,牧溪离林捕头近,将林捕头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原来林捕头因为采花贼的事情,被知府克扣了俸禄,说是等着抓住采花贼一并奉还,可林捕头近期用钱款项多,未免手头紧些,怪不得连看到淫/虫吃蛋奶酥都要气不忿。

“需要我借你些钱吗?”牧溪深知没钱寸步难行的道理,拿出钱袋数了数,还有十几两碎银,待在范衡身边,几乎也用不到这些零钱,借给林捕头做顺水人情也好。

林捕头刚要说话,范衡就从秋千上下来,走到牧溪身边指了指牧溪袖口,牧溪迟疑地拿出另一个颜色暗沉的钱袋,这是范衡交给他保管的,里边都是裁剪规整质地上佳的金叶子,上次在金陵就是用它买的消息,在林捕头面前这样露富不太道德吧。

范衡接过牧溪颜色暗沉的钱袋,取出一片金叶子交给林捕头。

林捕头警惕的后退一步将手在腰间刀柄道:“你是要贿赂朝廷命官,还是要给我放高利贷?”

范衡无可奈何地将金叶子拍在桌上,随即又加了两枚道:“是交税,父亲暂时不在山庄,大哥又忙,我暂时负责思源山庄税款,正好你来了,我就省得再去官府跑一趟了。”

林捕头狐疑地将一根手指搭在石桌上,“你确定?”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额的税款,范衡又在闹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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