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岭……”范衡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这可是你们自己找死!”说完,便刺穿了其中一人的胸口。
范衡漠然的拔出刀接着转向下一个目标,被牧溪用力拽住胳膊。
“留活口,”牧溪将刀从范衡手中夺下,“越城岭也是想抢夺毒蛊残卷帮派之一,说不定会知道什么。”
南山月也被范衡突然的杀气吓得原地呆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鲜血已经染红了地毯。
“公子,为何突然……”牧溪将尸体拖到角落关切问道,范衡一直都很冷静,怎么见到素无交情的越城岭帮众会突然痛下杀手?而且范衡什么时候认识这三人的?
“对……不能让他们死的那么容易。”范衡看到牧溪担忧的面容后勉强收起了周身的戾气,转而拔出发簪狠狠扎向幸存之人的手掌,那人哀嚎着清醒过来。
“好久不见啊,越城岭掌门庞惊蛇,”范衡飞快点住庞惊蛇的穴位,抬手将簪子扎进庞惊蛇的眼球嗤笑道,“阴魂不散的东西,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说着,范衡用力晃动着发簪搅动庞惊蛇的眼窝。
“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杀了你弟弟,”范衡指着角落的尸体道,“我只好当着你哥哥的面慢慢折磨你了。”
牧溪看着庞惊蛇的惨相也走上前去用刀直指庞惊蛇的咽喉道:“越城岭此次是为毒蛊残卷而来的吗,现在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我给你个痛快。”直面范衡赤裸裸的恶意下场可是很惨的。
范衡轻轻推开牧溪的刀刃道:“取滚水来,我要一层一层揭下这混账烫掉的皮。”
南山月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喊道:“我叫你来不是为了围观你实施酷刑的!”
“你去别的房间回避一下吧,”范衡抬眼朝南山月笑道,“接下来场面可能有些恶心,不过别担心,我会收场。”
南山月看出范衡眼底的寒意,只好无声的退出了房间,牧溪也不禁催促道:“庞掌门,说吧,不然你真的会生不如死。”
牧溪的善意再次激怒了范衡,直接让范衡扭断了庞惊蛇一条胳膊,“阿牧,别用这种尊称,他不配。”
“阿牧,”范衡用沾血的手指轻轻抚过牧溪的脸颊,“南山月的求救信息你也看过,这三个畜生是打算活活玩死明月楼的姑娘,以前还不知道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别可怜他们。”
“属下明白。”牧溪将铜盆中的水泼到另一个还在昏迷的人身上,接着又以同样的手法点住了那人的穴道。
“庞惊虎,”范衡挪步到刚醒来的人旁边,指着庞惊蛇道,“你也不想变成你弟弟那副样子吧?”
“关于毒蛊残卷的信息,你们知道多少?”牧溪一把将刀插在庞惊虎颈侧再次问道。
庞惊虎浑身肌肉紧绷,挣扎了半天也冲不开穴道,只好恶狠狠望向范衡,“就算我说出来,你这个恶鬼也不会放过我吧。”
庞惊蛇在一边也怨愤道:“如今正是集整个武林之力对付沧海的时候,你们随意虐杀盟友,不怕被江湖中人群起而攻之吗?”
“这时候想起你们是盟友来了?”范衡讥笑道,“我倒是很好奇,究竟哪个帮派这么好心,将满是虐待狂的越城岭当成盟友?”他上一世之所以可以肆无忌惮灭了越城岭,也是因为越城岭自己走到四面楚歌的境地。
“杀了我们,越城岭其余帮众不会放过你们的!”庞惊虎额上青筋暴露,指尖发出细微的颤抖。
“对哦,越城岭帮众可能会找你们……”范衡沉吟一会儿,对牧溪说道,“联系流霜,但凡来明月楼找他们的,顺藤摸瓜,斩草除根。”
庞惊蛇用剩余一直完好的眼睛用力等着范衡叫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是鬼鸮,”范衡逐字逐句回答着,“欢迎来到我的地狱。”
房间内,烛火幽幽,里边哀嚎阵阵,外边明月高悬,范衡擦拭着地上的血水,眼中已经没有刚才的杀意。
“看来他们也是想抢那份来自汴州的毒蛊残卷,”范衡将沾满血水的被褥塞进一口箱子中道,“其中少不了沧海暗中散布消息,岭南那些帮派总是对毒蛊残卷表现出极大的兴趣,不知道去年我们遇见的萧灵冀怎么样了。”刚才拷问了半天,仍然没有问出上一世越城岭口口声声说了解的毒蛊残卷的秘密,庞惊虎和庞惊蛇嘴都硬得很,不过也不排除他们现在暂时还没有得到那份秘密。
“现在毒蛊残卷还在上官大夫那里,”牧溪提议道,“要加派人手监视周围的动向吗?”
“加,”范衡点头道,“让白鹇安排人手,尤其是注意岭南口音的来客。”
等南山月回到房间的时候,血迹已经清理干净,只是帐幔和床单被褥都不翼而飞了,南山月不用猜都知道它们究竟去了哪里,也表达了对越城岭可能寻仇的担心。
“不会有那种事情发生的。”范衡安慰道,他上一世灭掉过一次越城岭,如今只是故技重施罢了。
等范衡处理完那些带血的布品,天已经快亮了,牧溪去通知白鹇和流霜他们了,估计很快也可以回思源山庄。范衡疲惫地伸着懒腰,这几天总是动不动就忙一整晚,感觉身体都在抗议了。
范衡仔细确认着周围的血腥味已经清除后才大摇大摆走在洛阳街道上,由于天还没有亮,街道上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有草丛中不时传来一阵虫鸣。
逼仄的巷口,范衡叹了口气倚在墙边,一把漆黑的铁笔抵住了范衡的咽喉。
“不是让你盯紧翌巍楼吗?”范衡不悦的皱眉看着欺近的兀鹫问道。
“你好像忘了你对我许下的誓言,”兀鹫一只手撑在范衡身后的墙壁道,“你负了牧溪娶越红尘,我现在应该可以杀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