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公子!”奇居阁内,崔行肃亲昵的握住范衡的手道,“我和苏掌门里应外合,已经将剩余的人全部关在奇居阁地牢中了,苏掌门正审问他们,你要不要也去看看?”
连夜奔波让范衡头脑有些昏沉,但还是选择跟着崔行肃的脚步去了地牢,沈清羽,上官逸白鹇等人实在是困得不行,只能先回去休息。
地牢门外,范衡一把将封启桦推了出来,“里边谁是封田七?”
封启桦摇摇晃晃绕着地牢周围逛了一圈,最后迷茫的摇摇头,“奇怪,怎么不见了……”
牧溪见封启桦不像是在说谎,急忙向崔行肃和苏看山在抓捕他们的时候有没有漏网之鱼。苏看山和崔行肃面面相觑半响,也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范衡环视周围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刻意伪装之人,苏看山和崔行肃都是老江湖,若是明昭恕化装藏在里边,很难坚持这么久不被发现,最有可能的就是,明昭恕一开始就打着舍弃岭南这片布局的主意,那么他的目标是……
“调虎离山!”范衡忽然大声喊道,“明昭恕若是在出其不意的地方下手……崔阁主,苏掌门,务必要尽快找到明昭恕的踪迹,他要是联系上了木尊者和金尊者,后果不堪设想!”
“我挨个审问他们!”苏看山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从牢中拎出一个小头目走向更阴暗处,接着一阵鬼哭狼嚎声音传来。
范衡用力啧了下舌,拿出了几枚白色的忘忧丹,用板砖用力拍碎后洒向牢里,顿时牢中乱作一团,囚徒们纷纷争相舔舐着撒进去的粉末。
“我需要封田七的踪迹……”范衡按照封启桦的指证找上了苍梧负责随身伺候封田七的侍从,一个喜好男色的枯瘦中年男人。
侍从舔舐着牢门边缘的粉末,正好抬眼看到范衡微敞的衣襟,着魔般伸手想要触摸那片动人心弦的撩人春色。
“摸到了……”侍从嘴角流出涎水,痴痴笑道。
“封田七在哪里?”范衡食指轻触侍从的眉眼,白色的雾气打在侍从脸上,侍从下方的帐篷高高耸立。
咔嚓——
侍从的手腕呈现出扭曲的弧度,牧溪面色铁青将侍从踹倒在地。杀了他!牧溪只剩下一个念头。
“阿牧,不要打搅我的拷问。”范衡笑着朝牧溪摇了摇头。
牧溪神色僵硬地看着范衡继续凑上前去,漆黑的发丝垂落在侍从身旁的地面,牧溪拔刀的冲动几乎要压抑不住。
“洛阳……”侍从神色迷离地用完好的那只手拽住范衡衣襟,试图将范衡压在身下好好享受一番,手腕忽然一阵剧痛,接着范衡便无事发生般站起身,也不完全是无事发生,范衡的衣襟上掉下一只断掌。
“多谢。”范衡拿过牧溪的雁翎刀在侍从颈间一划,鲜血喷涌,侍从睁着的眼睛中失去光彩。
范衡闭眼靠在地牢栏杆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将刀重新还给牧溪,抬脚往牢门外走,却一个踉跄栽倒,跌进了牧溪的怀抱。
“公子!”牧溪慌了神,怀里的身子凉的可怕,范衡本就怕冷,彻夜在山林中赶路,肯定会寒气入体,能坚持到现在简直是奇迹。
“给我一颗糖。”范衡浑身冷汗直冒,这情况在帮牧溪处理心花怒放镖的时候也出现过,根本不值一提。
牧溪将糖渡到范衡口中,手抵在范衡后背想给他传输些内力,可范衡在拒绝他,牧溪抱着范衡颤抖道:“公子,别任性了……”再这么熬下去,他真的怕范衡会死在岭南。
“传信给洛阳……”范衡回复了些气力,紧紧抓着牧溪衣襟叮嘱道,“沧海的目标是借用朝廷势力毁了思源山庄和玄鸮堂,他们下手一定很快,一定要做好隐匿踪迹的准备。”
“属下明白。”牧溪抱着范衡回到房间,几层棉被下去,压得范衡差点喘不过气来。牧溪离开没多久就回来告诉范衡,事情他已经办妥。范衡已经可以坐在床上看书了,牧溪冷着脸将书夺走。
“拷问这种事,你要是没力气,完全可以交给我来办。”牧溪将手伸进范衡衣襟,“当着我的面色/诱别人,真当我死了吗?”
“你很明白那种情况下我祭出色相是最简单有效的,况且他并没有碰到我。”范衡舒展身体回答道,侍从碰到的,只是栏杆间的缝隙,牧溪不可能看不到。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牧溪冷笑着加重力道,“这么喜欢玩美人计,不知今晚能否也让我尝尝味道?”
范衡大剌剌翻了个身,内衫滑落透出半截肩膀,“若牧首领有雅兴,属下自当奉陪。”
“我对病美人没兴趣。”牧溪无奈地给范衡重新盖上被子,他还真没这个雅兴。范衡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真就地法办了明天能不能起床都是问题。
范衡从被子中伸出手臂勾住牧溪脖颈,“可惜了,今晚是究极限定款病弱二公子,错过这次……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你。”
牧溪耳尖发烫,不自在地移开眼睛,“随便你。”如果是范衡的话,在下边也没什么不可以的,这几乎是洛阳爱好此道所有人的共识,尤其是他已经尝试过个中滋味,令人发狂的战栗,范衡亲自将渴求的烙印打在他心里。
范衡忽然起身,一本正经用指甲抵着牧溪颈侧,“我并非真的病弱,就算将死之际,我也有把握杀死你这样的高手。”就像上一世杀死柳五郎那般,所以他并不需要额外的怜惜。
“我知道,”牧溪重新将范衡按倒缩进范衡怀中,“我只是想……对你好。”危险是范衡骨子里带的底色,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将背后的森森白骨完美隐藏。
“我感受到了。”范衡拉着牧溪的手道,“你看,我暖起来了。”
回应的只是牧溪用力的回抱,范衡发出绵长的喘息,任由另一个熟悉的舌尖在口腔探索,他的阿牧,吻技提高了不少。
隔天一早,范衡找到了沈清羽和上官逸,单刀直入道:“地牢中的人,我不想留。”
上官逸面露不忍,“一个不留吗?”
沈清羽痛快道:“难道他们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