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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灵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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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季桐为她缠上纱布时,她无意识地将脸凑过去,鼻翼轻轻翕动,随后伸出舌尖,舔了舔对方沾着药膏的指尖,又立刻被苦得皱起鼻子——这个即兴发挥的小动作让许闫眼前一亮。

当季桐为她包扎好伤口时,谢纾突然改卧为趴,像小狐狸舒展身体般四肢着地。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右臂,试探性地活动着被包扎好的前爪,眼神里还残留着未散的痛楚,却又透着新奇的探究。

许闫立即示意摄影师推近镜头。监视器里,谢纾的指尖在空气中轻轻抓挠,她不理解,为什么只是受了个伤,手指的感觉却不一样了。

她又缓缓放下手臂,重新四肢着地。脖颈的线条绷紧,以一种非人类的弧度歪着头看向季桐,湿漉漉的眼里盛满了困惑。

“给特写!”许闫压低声音对摄影指导说,“要拍到她脸上的微表情。”

镜头立即捕捉到谢纾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变化:眉心几不可察的蹙起,睫毛快速的颤动,还有微微张开的嘴唇间若隐若现的舌尖,那是灵灵下意识想要舔舐伤口的残留习惯。

按照剧本设定,此刻的灵灵正处于化形的临界状态,她的灵魂在人类与狐狸的形态间不断切换。

因此清漪并未察觉眼前小狐狸眼中的困惑,只是如往常般轻声安抚:“没事了,伤口包扎好了。”

季桐的声音温柔似水,手心缓缓抚摸谢纾的脑袋,就像清漪平时抚摸灵灵一样。

谢纾本能地蹭了蹭季桐的掌心,眼睛半眯着,嘴角微微上弯,就像灵灵享受主人的触摸一样。随即,她突然僵住了,瞳孔剧烈收缩——这是灵灵第一次以人类的感知触碰清漪。

监视器后的许闫屏住呼吸,这正是他想要呈现的“非人感”:一个灵魂在两个形态间的挣扎与迷茫。

清漪察觉到灵灵的僵硬,“怎么啦?还是很痛吗?”她的动作变得更轻了,灵灵本能地用脸追寻着她的掌心,这让清漪误以为她饿了。

“要吃浆果吗?”季桐假装从腰间的布袋里掏出一把浆果,托在手心,递到谢纾嘴边。

谢纾将脸埋进季桐的掌心,低头舔食着她手心的浆果,柔软的鼻尖轻轻蹭过对方的掌纹。她埋头吃得欢快,却又在吞咽时突然顿住,抬起头,茫然地看着季桐的眼睛。

监视器后的许闫立即发现了这个精妙的表演细节:谢纾的脑袋原本正随着进食节奏一点一点,却在某个瞬间突然僵住。她的睫毛快速颤动,瞳孔微微放大——这是灵灵第一次尝到人类味觉时的震惊。

季桐敏锐地接住了戏,她的指尖配合着谢纾的动作微微一顿,却依然保持着清漪尚未察觉异样的状态。这个微妙的互动让许闫在心底暗暗叫好:两位演员完全演活了剧本中那个“一个已然蜕变,一个尚不知情”的戏剧性时刻。

剧本里,此时灵灵的身体正在一点一点变成人形,而清漪,则亲眼目睹了这一变化。

谢纾歪着头,茫然地看着季桐的眼睛。而后又低下头,在季桐逐渐放大的瞳孔中,继续之前的动作。

“灵……灵……?”季桐的声音很轻,充满了不可置信。她的手指轻轻落于谢纾的脸颊,上面沾满了鲜艳的果汁。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擦谢纾脸上的果汁,却被谢纾本能地避开。

谢纾的嘴巴追着季桐的手指,然后露出整齐的牙齿,像滚滚一样,一口叼住。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困惑地看着季桐,却在看到季桐脸上吃痛的表情后又放轻了力道。

“灵灵,松开嘴巴。”季桐轻声诱哄道,她倾身向前,另外一只手也抚上谢纾的脸颊,用教导小朋友的语气,却还是柔柔的嗓音:“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不可以这样。”

谢纾困惑地眨着眼,犬齿在季桐指节上无意识地磨了磨,最终还是松开了口。她低头看着自己在季桐手上留下的小小牙印,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监视器后,许闫无声地攥紧了拳头。镜头完美捕捉到了谢纾眼中闪过的懊恼,和随后小心翼翼用舌尖轻舔那个牙印的补偿动作。这个细节比剧本写的还要生动——既保留了灵灵的动物习性,又展现出初具人性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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