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昨夜失了眠的原因,醒来时已是正午,天大亮,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
刚出房门就瞧见芳姨正焦急地在走廊里打转。
“怎么了,芳姨?”我疑惑地问道。
“少爷发高烧,正昏迷不醒。”芳姨的语气格外的急切,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这么严重?叫过医生了么?”以洛弗的体质,仅仅淋了雨,应该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才对。
“袁医生已经在路上了。”芳姨依旧焦虑不安,依旧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别担心,他很快就会好的。您先去熬些粥,等他醒了喝。我去看看他。”我安慰道。芳姨这才下了楼。
我推开洛弗的房门,不同于外面,屋子里有些暗,厚厚的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阳光,一盏床头灯昏黄微亮。
他安静的躺在床上,睡得那么老实。
我在床边坐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他。
他的眉头紧锁,似是有些烦心事。他的眉,无论是梦中,还是喝醉了,或是生病的现在,都不曾舒展来了,他,究竟在忧心些什么?
不一会的功夫,芳姨又回来了,还带着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应该就是她所说的袁医生。
我忙起身让开位置,中年男子的目光从我脸上划过,有了一丝的停顿,随即在洛弗的床边坐了下来。
直觉告诉我,这一眼有些不寻常。
只见他拿出一支体温计,放到洛弗的嘴里,不过一会儿就拿了出来,39.2度,他看了眼体温计读道。
芳姨顿时紧张起来,“医生,你赶快想个办法,这样烧下去……”
“别担心,我给他打上针,不足半日,烧就会退。”袁医生淡定回答。
芳姨这才放下心来。
“芳姨,你去帮袁医生倒杯茶来。”我对芳姨说道,有意支开她。
芳姨点点头,转身出了门。
我看着袁医生,心里的疑问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他说,“洛月小姐,你也不要怪少爷,当初他放你离开又派人打了你,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因为少爷他……”
袁医生的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洛弗他曾派人打过我?我虽心里惊讶,却面色如常,随即开口问道:“洛弗他怎么了?”
“因为少爷……有心理缺陷。”袁医生支支吾吾地说。
洛弗他有心里缺陷?这句话对于我来说无疑更为震惊。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除了那次听见他在梦里抽泣,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心理缺陷,究竟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想少爷小时候或许经历过一些可怕的事,给他的童年造成了阴影,所以有时会性格莫测,还会突然变得格外极端。”袁医生解释道。他应该是指他口中说的派人伤我之事。
我惊讶,这些都是我不曾了解过的。
“您怎么会这么清楚?”听袁医生的口气应该不是心理医生才对。
“以往我来这里的次数,比去诊所还要频繁,可惜洛月小姐你时常在学校,没有关注罢了。别看少爷他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他的心里却是空虚的,常常会有些自我否定或自虐的倾向。他还常常会伤到自己,身上的伤都是我给他看的。哎……”
袁医生边说着长叹一声,手里也没闲着,三两下,便将药物兑好,给洛弗扎上。
针头打入脉搏,洛弗的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的身上有伤?我怎么不知道?我方想起每次他不穿上衣时,我都刻意回避,不知道也很正常吧,更何况,不一定在上身的。
“那您怎么知道他的心理……”我继续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