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仓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思索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听城里的人说,这个县令叫做常守德,他刚刚上任不久,茂县就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洪灾,常县令几次下令治理都无济于事。”
“那你见过他吗?”圆圆问道。
全仓点点头,“上次我去县衙的时候,见过他一面,那时候我急迫地想要为我父亲鸣冤,直接闯进了县衙里,县衙的典使将我抓住,也就是那时,我看见了常县令。”
“啊?那他怎么说的?”
“我与他说了我父亲的事情,常县令什么也没说,就打发我回家了。”
“唔……”圆圆陷入了沉思,她暗自思忖,这个常县令还是比较倒霉的,刚上任就遇见了洪灾,这种影响业绩和仕途的事情最是棘手。
如今他多次治理水患无果,心里必定焦急万分,自然无心顾及全仓父亲的冤案。不过,全仓哥贸然闯入县衙,他竟念在全仓刚丧父的份上放了人,说明这个县令还算有点良心。
圆圆心想,于县令而言,当下最要紧的事,无疑是解决水患。倘若能查明水患根源,全仓父亲的冤案或许就有转机。
她抬眼望向四周,稍微高一点的地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尘土和水坑,大片的农田被洪水覆盖,那些露出来的庄稼,本应该等待着秋收,现在却淹没在了这场灾害里。
许多人骨瘦如柴地窝在地上费劲的喘着气,他们离死亡就差一步,不知是会率先被死神带走,还是会追随已故亲人的脚步离开这个世界。
圆圆看着这一幕幕凄惨景象,心里难受极了。虽然她不是真正的玉琳琅,这里也不是她的管辖之地,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茂县正经历着这么惨绝人寰的灾害,要是这些人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的主人竟是掌管此地的财神官,又会作何感想呢?
圆圆默默握紧了拳头,心里轻叹一口气:
“算了,谁让我占了你的身体,茂县的事,我努力想办法帮你解决吧。”
没过多久,两人来到了茂县县衙。县衙那紧闭的朱漆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印刻着四个金色大字:茂县县衙。
圆圆上前,敲响了县衙的大门,可拍了许多遍也无人应答。这时,全仓有些不耐烦地走上前来,“乓乓乓”用力敲打起来,圆圆只觉得全仓力道大的惊人,敲门声大到自己的耳膜都跟着颤抖。
“吱嘎——”县衙的大门被缓缓拉开,从里面露出了一张冷漠的脸,圆圆见状,赶忙迎上去,礼貌地说道:
“您好,我们有事找县令大人。”
男子上下打量了圆圆一番,满脸不屑,语气冷淡地说:
“县衙大人今日繁忙,不见!”说罢就要关门,一句话都不愿和圆圆多说。
就在大门将要关闭的一刻,全仓眼疾手快地将手挡在了中间,他稍一用力,便把县衙的朱漆大门猛然打开,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门里面的男子连连后退,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指着全仓,气急败坏地喊道:
“反了你了!县衙的大门你也敢随便开,来人呐,给我抓起来!”
话音刚落,县衙里冲出来两名典使,他们腰间挂着佩刀,二话不说就要拔刀冲向全仓。
圆圆见形势不对,千钧一发之际赶紧挡在全仓身前,好声好气地对着刚才的男子说道:
“您别生气,全仓哥的父亲因为要帮助县令探明水患原因,葬身在洪流中,我们是来向大人禀明情况,还请您通告县令大人一声。”
那男子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全仓,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突然,他恍然大悟般地“啊~”了一声,用手指着全仓说道:
“原来是你啊,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总来县衙闹事,非要给你爹击鼓鸣冤。上次你就私闯县衙,县令大人仁慈,饶了你一命,今日你还敢来造次,我看你是不想活了!”说着就又要让左右典使上来抓全仓。
“不是的,我们不是来闹事的!”圆圆焦急万分,大声解释道。
“那你们是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