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说:你不是喜欢凑热闹,什么事儿都掺一脚,什么人都结交一下嘛,王文不正对你的口味,快去结交!
一个说:她脑子有病,她喜欢邹以汀!你和她结交就少不了要接触邹以汀,你疯了吧!
不知过了多久,王春希这样飘啊飘,竟然遇上了几艘军船。
她赶紧抄起手划水,一边划一边大喊:“喂!这里有人!快来救我!”
然后等她看清楚甲板上的人,忙拼命朝反方向划。
邹以汀!
快、跑!
船上薛副将“咦”了一声:“底下那啥呀,该不会是水猴子吧。”
邹以汀:……
“是安王。”
薛副将:?
薛副将眼睁睁看着邹以汀用钩子一甩,扯住了安王那可怜的小木筏,轻轻松松把她拽了上来。
整片甲板静默无声。
无它,只因为这个安王太不像个人,大家都不知道要不要行礼了。
邹以汀凉声道:“安王殿下。”
王春希扒拉开早就打结的头发,匆匆兜了邹以汀一眼,退后了至少五步:“好久不见,邹将军。
呃……我是从盗匪的船上逃出来的,你这是去救王小姐吗?”
邹以汀眸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她现今如何、”
王春希干笑着说:“嗯……还行?哈哈,你们真认识啊,她行动不便,说等你去救她,我还以为她开玩笑呢,哈哈。”
邹以汀的面色未变,看不出情绪,只“嗯”了一声。
薛副将倒是急得很:“可怜我的准弟媳!”
王春希:?
“不是,你找王文当你弟媳?”
王文不是有名的东柳街常客么?
王春希的神情被邹以汀尽收眼底。
乾玟还在铁笼里。
她回去以后,把锁掰正,假装无事发生。等盗匪的船停了进来运她,才发现旁边的女人没了。
乾玟:我不知道啊,我旁边原来有人吗?
几个盗匪拖了个拖车,把她连人带笼子扛了上去,一路往河中洲上的一个建筑运。
这河中洲占地面积颇广,中心坐落着一大院,大院门口燃着莹莹火光,有不少盗匪把守。
她被一路拖进屋子。
那盗匪头子一见她,猛咳了两声,酒撒了一地。
王氏谁不知道啊。
卖玉的,几乎每个月都有商船经过中河。
但没人敢抢王氏的商船,因为王氏是陛下钦点的皇商,哪怕是几个皇女都不敢动她。所以即便她们在中河再嚣张,也不能直接找王氏的茬。
王氏女特别好认。
一个把京城所有男女都衬成泥巴,穿着十分华丽嚣张的女人,你只要见到她一眼,你就知道她就是王文。
像是盗匪头头的女人猛地起身,当头就甩去两巴掌:“你们吃饱了撑的?!”
小喽啰们战战兢兢:“小的们听说大主子在找这王氏……”
“你们他爹的有病吧!”她一个酒壶扔过去,砸到小盗匪头上,“是在找,但是是要拉拢,不是要抓过来,老娘怎么养了你们这群蠢物!”
乾玟从头到尾一声不发,只看她们互啄。
不知过了多久,那老大似乎骂累了,事已至此,再放了王文也没什么意义:“索性,将她绑了交上去吧。”
乾玟:……
她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屋里富丽堂皇,许多金银财宝大喇喇就放在桌面上,可见这群河匪被养得多好。
其中不乏有她们“主子”赐下来的布帛、玉器。
其中几样玉器,正是她供给皇宫的。
而且是专门供给后宫的。
经历过九女夺嫡,当过二十几年皇帝,乾玟一眼就看出这群盗匪属于哪方势力。
当今渤国后宫权柄最大的,也就三殿下的生父吴淑君了。
真有意思,这渤国的皇女们,夺嫡都夺得这么窝囊。
“老大!有四艘军船杀过来了!”
那盗匪眉头一皱:“不是和中河军谈过了吗,晚上的商船都是我们的……”
有个盗匪小声说:“今晚上好像劫的是河东军的军船……”
众人:……
“他爹的,你们劫船都不看看是谁吗!”
“咱们都是想劫就劫了,何时管过是谁啊……”
“那天王老子的船你们也劫吗?!”
还没吵两句,屋外陡然打了起来。
一柄银身斩马剑破空而出,如一道劈进屋内的电光,削开屋门,势如破竹般斩碎了铁笼。
乾玟转头望去。
黑袍的青年手腕一提,两米长的斩马剑划出一道弯月,清出一片血圆。
“艹!”那盗匪头目只能硬着头皮提刀而上。
吭!
青年挑剑迎上,兵刃相接,她偌大的体格竟被震了个踉跄。
那人身法如燕,一把抓住乾玟的肩膀。
霜刃雕琢般的手,指骨分明,紧紧扣住她的小臂。
乾玟不由手心一热,连带着整个小臂上的肌肉,都瞬间紧绷起来。
她被他提起来,但还是假装双腿不支,又跌坐下来。
引他又捞了她一回。
这一回抓着她的胳膊,愈发贴近了,二人几乎只有一拳距离,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邹将军,我腿伤发作了,起不来,”她眼眶微微泛红,恰到好处地抬眼。一双大大的丹凤眼就那样水露露地望着他,
“将军背我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