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矜不解地盯着,打开手机在上面敲字:[时总,你看见我了吗?你知道我就在你旁边吗?]
对方回得比她预料中的要快:[嗯。]
虞昭矜先前的那点阴霾,消散得一干二净。
宋砚棠眼尖注意到,她凑上前,没往时羡持身上想,自顾自地说:“这人谁啊?是不是跟了一路了?”
“哦,是时羡持的车。”
“......”宋砚棠怀疑耳朵出了问题,她重复又问一遍:“谁?你说谁?”
这下轮到虞昭矜无语了,她没好气道:“大惊小怪干什么?他住我家对面和我同路回去,哪里稀奇了。”
关于她买的房子,恰好就在时羡持对面这件事,虞昭矜一时半会忘记跟她说了。等于宋砚棠一下子接受两个爆炸消息。
“怎么这么凑巧啊?姐妹,你简直是神人。”
“那当然!我能掐会算。”口吻有些得意。
宋砚棠佩服死了,扫兴的话,没选择说出。依旧笃定两人没戏。
“对了,明天我们要选最拉风的车,好好搓一搓任书伊的锐气。”
宋砚棠和任书伊两人年龄相仿,因宋家一些不成文的冗杂规矩,她的成人礼举办的无聊又繁复。
而反观任书伊的呢,大张旗鼓不说,在相继她之后,邀请了一大堆朋友轰趴,泳池热舞之类的。礼物堆的比山还高,第二天任书伊的顶级超跑,更是直接上了热搜。
从那之后,有意无意地在她跟前晃荡。
跟故意似得。
虞昭矜好笑地开慰她,“宝贝,都多远的事了,干嘛还气着,我也送你一辆啊?”
宋砚棠心动了,但也仅一瞬,她软绵绵道,像泄了气的气球,“好端端地送我,算怎么回事...再说你就是买了,我也不能开啊...”
她可以自己买下的,也可以偷偷去做很多事。
这些年攒下不少零花钱,她才不傻,宋家的钱多到根本花不完,关于宋家需要撑起门面的任何场合,一律都找他们报销。
“傻...”虞昭矜捏了下她的脸,“把车停我那儿,谁会知道?”
宋砚棠恍然大悟,对,就如上个礼拜她开朋友的车,去接她一样。
“呜呜呜...你真好。”宋砚棠感动地抱住她,“等你明年生日,我也给你买红钻石,要围绕你的手腕一圈。”
据宋砚棠所了解,时羡持的资产,就有在坦桑尼亚的红宝石矿藏...到时候在硬着头皮去找他吧...
宋砚棠是这么打算的,直到这刻才猛然意识出,之前觉得不对的点是什么了。
时羡持压根不用稀罕啊!
张了张唇,到嘴边的话没来得及说出,耳侧溢来女人懒洋洋的尾音:“还早呢,不着急说这些。”
虞昭矜的生日,上个月在米科诺斯岛上度过,三天三夜的海岛盛宴,不可谓用奢靡来形容,单是为她庆生的人,专机接送,只为让她尽兴。
“难道要等订婚?”宋砚棠一脸玩笑。
虞昭矜淡定得很,她摇了摇头:“你恐怕不知道,我家老头没有他中意之人,绝对不可能轻易把我嫁出去的。”
“我哥哥也是。”她补充道。
“你们海城一位也找不出?”宋砚棠呆住,继续问:“你那两个竹马也不行?”
虞昭矜皱眉,漫不经心纠正她的话语,“什么竹马,压根儿不算,隔壁邻居交情挺深倒是可以形容。”
“......”
-
眼看目的地即将抵达,少爷的手机一次也没再响过,谭叔有史以来这么恼恨自己听力好。
此时此刻,车内安静得落针可闻。
车辆行驶的速度说不上快,全程大约半个小时,恍若在加倍的煎熬中度过。
谭叔轻咳一声,努力寻找事由,斟酌了下,说道:“刚刚老宅有打电话过来,问您大概什么时候回去。”
“最近没空。”时羡持领口的纽扣被他在不觉中解开,两指扯下领带,跟随他丢侧一旁的手机,缠绕一起,恍若在不经意间早已勾得紧紧的。
他眸色变暗,“还有没有别的事。”
谭叔真难住了,试探性地说:“明天中午有个饭局,是关于商总那边的合作,您看您是亲自去...”
“你什么时候做起程锐的事来了?”
果然,完美踩中雷区。
“叮”——地一声,是手机响动。
不过,不是时羡持的,而是谭叔的。
谭叔尴尬道歉,婉转地表达:“好巧,沈少爷现在发来一张邀请函,是星涧开业特别邀请。时间在这周末呢...”
以往这些底下私交的娱乐,没人会主动发给时羡持,抛开商业性质的活动,统统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圈内的人明知这一点,碍于他的身份,又不能不发。因此变相的转发给谭叔,由他代入转达。
时羡持的私人微信,信息数量双手都数得清。也就这两天貌似在频繁的响动,当然此时除外。
“您要去吗?”谭叔想也知道得到的答案会是否定的,象征地问问,流程走完,他算是回复完沈少爷。
通往御华府的道路足够宽敞,容纳两辆车绰绰有余,这场陪伴,终等来散场。
虞昭矜困到眼皮在打架,下车前,甚至来不及去看时羡持所在的方向。
等人进屋里,时羡持垂眼,指尖慢条斯理地挑起领带的一部分,像极了某人刻意挑弄的时候。
他似才反应过来,语气平平淡淡:“你觉得我会不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