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屿落猛地起开,门板一松,其他人险些被撞开。
孙正墨咬到肉了,吃痛道:“再没有办法,我要扣你工钱!”
可能这话激励了风屿落,他拿起个木片,起手唰唰唰挥舞。
门被撞开了。
风屿落大气转身,手一挥,扬声道:“令牌在此!”
挤攘的捕快们愣住了,及时收刀:“什么令牌?”
只见牌子上赫然写着“大内”两字。
场面安静了。
站在前头的几人咽下口水,有些慌。
风屿落最能装模作样了,负手道:“事已至此,我也不再隐瞒,我乃奉命行事,潜伏于此,暗中调查大将军被行刺一事,反贼尸首既然在此,这个案子我们接了。”
众人面面相觑。店里的人都很机灵,没有露馅。
荀捕头试探道:“奉谁的命令?”
“当然是大内……”
山无州冷声打断:“放肆,这岂是你能打听的?”
声如洪钟,无形压迫过来,捕头当即噤声。
风屿落出了冷汗,胡乱道:“最高密令,尔等需要保密,泄露半句,拿你们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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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捕快们把尸体运走,伙计打扫门口,已经快到午时了,随安香坊里,几个人累瘫坐着。
店开不成了,要配合调查。
孙正墨嘱咐了几句,让其他伙计们回家歇着,憔悴道:“你们还有别的身份呢?”
有个鬼。
那不过是风屿落想起昨天徐公公带的牌子,原样做了一个假的而已。
唬住人了,但案子怎么查,是个大问题。
风屿落和山无州同时叹气。
逃不过的查案环节,它来了。
左右大家也不熟,风屿落就不客气了,直言道:“行刺大将军,跟你有没有关系?”
孙正墨疲倦道:“不赚钱的事,我才不做。”
“那你有姐妹吗?昨天,我看到一双眼睛特别像你,当时还以为那是你呢。”
“噢,难怪你们跑我家来,原来是为这个。”孙老板恍然大悟,又摇头,“不是,我家就我一个姑娘。”
那为什么要把昨天刺客的尸体,藏在随安香坊的门口呢?
那些是团伙作案,一个死了,其他人在哪?
风屿落摸下巴踱步,思索起来。山无州则抱臂站立,一言不发,目光深邃。
看似很深沉。
看得孙正墨都着急了,这查案水平,还没展示,她就看出来不靠谱了!她有气无力提醒道:“三个方向。”
风屿落一个箭步凑过来:“什么?”
孙正墨翻了白眼,好像后悔这桩不靠谱的交易了。
第一个可能,跟徐公公有关。他收了钱,吃了饭,也点了人,但香料供应还要刘公公点头才行,他可能没搞定这个事,又不想退钱,就找了个尸体,让孙正墨麻烦缠身。这样失去资格的话,那他就不用管了。
第二个可能,店里确实有刺客的同伙,杨将军有所怀疑,便派人藏了尸体,看随安香坊的反应,说不定外面就布了天罗地网,就等隐藏同伙觉得不对,潜逃时候一把抓住。
第三个可能……
孙正墨有些犹豫,摆手道:“第三个可能性太小了,你们往前两个查吧。”
山无州却正色道:“不,前两个没可能,你说第三个。”
孙正墨“啊”了一声,奇怪归奇怪,还是先说了。
第三个可能,和随安香坊的孙老板有仇。普通恩怨是没有的,孙正墨八面玲珑确认自己没有得罪人,那么就只能是对家了。可能想败坏她的生意。
远的先不算,这条街上有两家香坊。
孙正墨自己都不相信:“这可能性太低了,想打压我不至于用这个手段吧,弄不好要掉脑袋的,得不偿失。”
山无州起身要出门:“查查就知道了。”
“啊,为什么?”两人异口同声。
山无州抓了门,闭眼又睁开:“徐公公昨天那样,现在都未必睡醒,他怎么知道自己搞不定,还会提前安排尸体?再说这是反贼的尸体,一不小心,他就成行刺杨将军的主谋了,难道他不想活了?”
“至于店里,如果杨将军怀疑随安香坊,完全可以调三百人踏平这里,就算你有皇亲国戚的背景,他也不会怕。还有,店里其他人我都看过了,没人会武功。”
两人醍醐灌顶,觉得合情合理。
风屿落露出喜色,悄悄跟孙正墨炫耀说:“这是我风山弟子。”
后者回以二度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