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政在课间溜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是某人生日的原因,他今天对邬柏祎的态度竟然算得上良好二字。
季子源悲愤地盯着邬柏祎。
路政好奇地看着他,指了指邬柏祎,大声问道,“咋?这位又说了什么?”
季子源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心脏都快被刚才的一番言语刺激到崩裂。
他右眼直跳,扭头看见路政还没有被“细菌”污染天真又单纯的样子,竟从心底里生出一种堪称为同情的情绪,就连此时路政四处乱飞的头发都觉得是未经世事沧桑单纯的外在表现。
他努力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用自己对待家里小孩的语气,诱拐般笑道,“你可以去听一下。”
再见了,可怜的小羔羊。
你马上就要被气的原地发射火箭然后飞进外太空了。
路政仍是一幅天真的好奇模样,“什么?”
季子源拽了拽邬柏祎的衣服。
换做平时,他肯定是不敢对此人如此上下其手的,但是现在他管不得那么多。
死道友不贫道友。
邬柏祎优雅地转过身来,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放在了右手手腕上,十分具有暗示性地拉了下衣袖。
一串十分不符合他奸诈狡猾气质的手链出现在路政的眼前。
路政皱眉思考两秒。
两秒后。
路政心底生出了一种类似于绝望而愤怒的情感,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艰难道,“这是?”
邬柏祎脸上的微笑十分真诚,尤其是他眼睛里充斥的色彩。
虽然路政十分不想承认,虽然季子源十分妄图说明自己此时此刻是个瞎子,但他们就是看见了邬柏祎眼睛里的神色——炫耀。
没错,邬柏祎脸上挂着一种淡淡的炫耀感,像极了兄弟我脱单了你知道吗。任谁来都会被气得上蹿下跳,无语至极。
路政沉默两秒,闭上眼试图忘记眼前这刺眼的一幕,又迅速睁开——因为他知道无法避免,毕竟这是事实。
锋利的视线落在贼人的身旁,那是他看着的水灵灵的小白菜,路政两眼一眯,拿出了对待家里面不听话的小孩的态度,厉声逼问道,“三木!”
池喻森呆愣地看着他,慢半拍道,“怎么了?”
“你送了他什么?!”
“手链。”
“什么款式?!”
“……”
池喻森竟然在此时诡异地不敢去直视路政尖锐的视线。
见此,路政便明白了此事不必再提,早已无力回天。
他揪心地抓了抓自己胸口的衣服,语气沉痛,“我的白菜啊!”
转而又指邬柏祎,狠狠道,“你!”
邬柏祎礼貌微笑,眉眼一弯,“嗯?”
几人对视,最终上课铃声响起,以路政此人愤怒而走结尾。
后来,邬柏祎被人鄙视针对了整整一周,故作苦不堪言后去找池喻森高呼天理何在,一边吹枕边风一边哭诉自己什么都没做错却偏偏被针对。
闻言,池喻森像个被妃子迷惑心智的皇帝,拉着路政进行了一场深度交流后凯旋而归,安抚地摸摸邬柏祎的头,淡淡道,“没事了。”
邬柏祎大喜,大鸟依人,“真的吗?”
池喻森微微颔首,“嗯。”
而憋屈的路政只能扯着同样深受其害的季子源大吐苦水,一时间,被三次重伤的季子源绝望地闭上了眼。
-
考试前两天,池喻森一如往常地开始了求笔记拜邬柏祎的模式。
不知道是不是邬柏祎给他的信心过多,池喻森这次竟然只提前两天开始复习。
池喻森看着面前宝贵的语文笔记,摸宝似的多摸了几下,然后怀着瞻仰神迹的心情慢慢打开了它。
半小时后。
神迹的创造者眼睁睁看着池喻森的脑袋一点一点地往下掉。
他无奈地捧住池喻森的脑袋,“困了?”
池喻森乏力地睁开眼,往他手上蹭了两下,低声道,“嗯。”
早知道昨天晚上不和他一起看电影了。
看的还是长达两个小时的文艺片,但池喻森根本就没有看懂讲了什么。他只知道一番什么不知道在说什么的对话过去后,男女主就在一起了。
好神奇。
实在是困得没办法,池喻森掏出数学黄冈视频多看了几眼。
果不其然,他一下子就精神了。
邬柏祎见此也不去捧脑袋了,收回手后自己做自己的卷子,时不时看他几眼看有没有睡着。
这几天老师抓的很紧,看的也很严,自习课睡觉被抓到免不了一顿批。
在池喻森马上就要看到第三种解法的时候,手机里突然蹦出一条消息。
池喻森下意识点开,头像是拿着宝剑的Q版骑士,背景是黑色。
备注:我是池许。
池喻森一顿。
“别和他走太近了,行吗?”
邬柏祎的话突然响起,池喻森犹豫地看了眼手中的消息。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正在看消息,突然又增加了一条。
备注:我想和你聊聊之前的事情。
他和池许有什么之前的事情可以聊吗?
池喻森疑惑地把手机递给邬柏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