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刘姑娘破费了。”
许母笑着说。
刘姑娘见跟在许母身后的陆庭墨,眼眸悠地一下子亮了,随后红云上脸,低头不语。
许芜言看刘姑娘娇羞的样子,心里也明白了七七八八,她咳嗽几声,又哼唧起来,让人一看,便是很难受的样子。
陆庭墨卸下竹篓,洗了把手,赶紧端起盛“中药”的陶罐,给她倒了碗。
“言儿,乖,把药喝了,就会好些。”
陆庭墨扶起“虚弱”的许芜言,让她倚在自己肩头,轻柔地把碗递到嘴边,喂她一口口喝了起来。
刘家姑娘站起身,立在一边,用余光不停打量着陆庭墨。
许芜言喝完药,陆庭墨扶她躺下,帮她掖好被角,又有模有样地用手试了试许芜言的额温。
昨天我娘回家就说,许家来了个年方二八的俊郎,今天一见,果然生的俊俏,且还没有婚配,又是芜言姐姐家亲戚。这机会不就来了吗?刘姑娘在心里盘算着。
许芜言闭眼躺在床上,心里有点儿酸溜溜的。
她和刘家姑娘感情不错,俩人一起干农活,一起推着滚轮车贩卖水果,有什么不好和别人说出口的娇羞话,也互相倾诉。
可如果上演一出二女抢一男的戏码,这纯粹的友情就彻底崩盘了,可感情这事,又有谁儿愿意让步呢?
陆庭墨这张该死的俊脸,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可话说回来,我也很喜他的颜啊!许芜言心里嘀咕着。
“姑娘请喝茶!”
“啊——谢谢。”刘姑娘娇羞地接过碗。
此时的许芜言虽闭着眼睛,她用脚指头都能想像出,此刻刘家姑娘含羞带笑的样子。
她又在心里暗骂:陆庭墨就你会倒茶,就你最殷勤,人家眼睛都长你身上了,你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我看你是典型的心机绿茶……
刘姑娘喝完茶,和许芜言等三人一一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我肚子饿!陆庭墨快去煮饭!”许芜言用冷冰冰的语气说道。
“言儿,这有刘家姑娘拿的糕点,你先垫垫肚子,我这就去煮。”陆庭墨温声说。
“不吃!去煮饭!”
“言儿,休要无理!休要胡闹!陆公子是客人,又刚劳作了一上午,我去煮啊!你且等等。”
许母看不下去了,在一旁面露不悦地说。
“伯母不打紧,您身子骨儿刚好,又累了一上午,您在一旁歇着,我去去就来。”陆庭墨快步走到堂前。
“这怎么使得!”许母望着陆庭墨的背影,自顾自地嘟囔一句,随后也跟着忙活起来。
锅碗碰撞的声音,不时从堂前传来,没一会儿就做好了。
陆庭墨赶紧端了一碗菜汤,来到许芜言身侧。
“我给你煮了鸡蛋,放在汤里,你一起吃。”
“要不是出了张家要纳妾这档子事儿,你一年到头,也不得闲,你这些天好好休养休养,家里家外的活儿,言儿你尽管吩咐。”陆庭墨一脸心疼地说。
许芜言刚上来的小脾气,瞬间就被这良言暖语给冲散了。
傍晚时分,村里有位大伯,给许母送来一条足足五斤重的活鱼。
“刚从河里钓上来的,听说丫头病了,快给孩子熬汤补补身子。”
许母连忙道谢。
送走大伯,许母看着从案板蹦到地上,直拍尾巴的大鱼,又犯了愁。
许母她胆子小,不敢杀生。
“伯母,您去休息,我来宰杀处理。”
陆庭墨扭头又问许芜言:“言儿,你想吃炖的、蒸的、或是烤的?”
“想吃烤鱼。”许芜言回了句。
“好,伯母,言儿,稍等片刻!”
陆庭墨去院子里架上柴火儿,又进进出出忙活了一阵儿。
烤鱼的香味儿一阵阵往许芜言的鼻腔里钻,她的肚子咕噜——咕噜——调皮地叫了起来。
陆庭墨把鱼肚子上最嫩的肉,一小块一小块撕下来,再仔细剥出鱼刺,喂给许芜言。
“言儿多吃些儿,鱼肉鲜的很。”陆庭墨边挑鱼刺边说。
“没看出来你还会烤鱼?”
“噢!之前朋友教的。”
“你想起之前的事儿了?”许芜言一听,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刚要往下咽的鱼肉,卡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
“咳——”
“咳——”
陆庭墨见状,以为是鱼刺卡进了嗓子。
陆庭墨上前一步,刚往前一伸手,许芜言猛地一咳,身体不自主地往前一耸,陆庭墨的手触到了一团绵软……
他的手一顿,迅速收了回来,许芜言的脸嗖地一下子红到了耳朵根儿。
“你!”
许芜言低头看了看前胸,又看了看愣住的陆庭墨。
伸手作势要打。
“言儿莫怪!言儿庭墨有罪!言儿请息怒!”陆庭墨立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