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功夫了得,我感觉不只是世子那么简单,我细心观察,静观其变,许芜言在心里暗道。
“张公子这次吃了大亏,他定不会放过我们,我不想让我娘担心,明天一早,我把她送到姨娘家,让她和许乐一起,等躲过这阵子再说。”
“我也正有此意,今晚归家一定要说服伯母。”
“嗯。”
许芜言在河边把身上的血渍清理干净,又洗了把脸,把头发重新梳理一下。
她冲着水镜,看了看脖颈的伤口:“本姑娘肤白貌美,差点让那孙子给破了相!”
“言儿,张公子用刀抵着你的脖子,你害怕吗?”陆庭墨看着她的伤口,问了一句。
“说不怕是假的,但这事说到底是我连累你,我想着让你先明哲保身,日后,我定会想办法脱身。”许芜言坦诚地说。
陆庭墨看了许芜言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回到家,发现许母不在,问了隔壁的邻居说,见她拎着篮子出去了。
归家后,许芜言又赶紧背起竹篓,去山里采些活血化瘀的草药。
她把采来的草药洗净,放在石臼中捣碎,确保药效的充分释放。
她端着石臼对陆庭墨说:“你快把衣衫脱了,我给你敷药。”
“不碍事”
“我这前后忙了两个多时辰,你快点吧!”许芜言催促道。
陆庭墨这才解开衣衫。
一道渗血的红痕映入她的眼帘,从右上方的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后腰,伤口周围的皮肉已经绽开,鲜血不断从伤口边缘渗出,在他的脊背上凝成暗红色的血痕。看着有些儿触目惊心。
让许芜言意外的是,陆庭墨宽厚结实的肩背上,竟疤痕累累,它们或深或浅形成一道道暗褐色红痕,嵌在他的皮肉里。
堂堂养尊处优的世子,身上不可能有这么多伤,难到这个世子有多重身份?许芜言疑窦丛生:“陆庭墨,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杀手?”
陆庭墨:……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看你后背的疤痕,就知道你是刀口舔血的人。”
“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但请你相信我,我绝不是坏人。”陆庭墨语气坚定。
许芜言稳了稳情绪:“好!我相信你。”
许芜言把捣碎的药轻轻敷在其患处。
“陆庭墨。”
“嗯?”
“不管你是谁,总之谢谢你。”许芜言温声说。
陆庭墨扯了下嘴角,没应声。
许芜言帮陆庭墨敷完草药,端着石臼往外走。
“言儿,你的伤口怎么样了?”陆庭墨关切地问。
“我自己去处理一下,放心吧!”
“好。”
许芜言走到水缸前,映着水镜把剩下的草药敷在脖颈处。
伤口看着不大,也不怎么疼,当药汁敷上去的时候,却像灼热的火焰在燃烧,她不由地“咝”了一声。
许芜言给自己上完药,又忙着洗菜,劈柴,煮饭。
不一会儿,许母提着一篮子菌子从外面回来:“言儿,我新采些菌子回来,晚饭炒着吃。”
许母刚把篮子放在堂前,就闻到一股儿草药味儿,她用鼻子嗅了嗅:“咋这大的药味儿?”她满脸疑惑。
又看了看桌上的石臼:“谁受伤了?”
许母慌张地捧起她的脸,又看看她的手:“言儿,快让娘看看,伤在哪里了?”
许芜言心里暗道:“幸亏颈部的伤口靠下些儿,她又特意换了件领口高的衣衫,从表面看不出痕迹。”
“娘,我没事,我好着呢?”许芜言温声说。
“陆庭墨送货的时候,后背擦伤了,破了点儿皮,我给他涂了草药,不打紧。”
许母一听急了,我去看看,边说边往里间走。
“娘,他睡下了,这些天他累坏了,让他休息会儿才是。”许芜言急声劝道。
陆庭墨听着外面的动静,他特别配合地打起了鼾。
许母停下脚步折返回来:“这些时日多亏陆公子的帮衬,让他好生睡吧!”
吃完晚饭,许芜言拉着母亲的手,说了一会儿家常,又巧妙地劝她去姨娘家呆上些日子,这样也方便照看一下许乐,还能和姨娘叙叙旧。
许母高兴地答应了。
第二日,天光见亮,许芜言便将许母送到村口,让她坐上送粮的骡子车,去了姨娘家。
回到家,陆庭墨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俩人边吃饭边商量接下来的事。
“张公子在渭县横行霸道多年,仗着有钱有势,整日为非作歹,从未如此狼狈,他定会疯狂报复。”
“咱们要想计策应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