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陆庭墨抹了一把脖颈上的血迹,一手拉着许芜言消失在巷尾。
许芜言昨天刚被挟持,今天又被蒙面黑衣人追杀,她脖颈上的伤口,又被扯开了,一条条血线,洇在她白皙的皮肤上。
她的手臂被擦伤了一大块儿,渗着暗红色的血丝。胸前的衣衫也被利刃划开了两道。
“刺啦——”
陆庭墨从自己的衣衫上扯下一块儿布,侧脸扭头在许芜言的前胸一绕,利索地打了个结。
许芜言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低头看了一下胸前,脸“唰”地一下红了。
陆庭墨向后看了看,低声说:“他们应该不会追来!”
“你确定?”
“嗯。”
“为什么?”许芜言又问。
“一时半会儿起不来。”
两人到了河边,许芜言对着水镜清洗了伤口,看着胳膊上的一大块儿擦伤:“这要是留下这么大一块疤,穿襦裙多难看啊!”
“你不关心是谁追杀你,反而为留疤难看而忧心?”陆庭墨问。
“对方下手狠厉,招招致命,又蒙着面,谁知道你招惹了哪路人马?”
陆庭墨看了许芜言一眼没应声,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伙人是何方势力。
“算了,和你说实话吧!这伙儿黑衣人是贪图我美貌,从而对你起了杀心。”许芜言打趣道。
陆庭墨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
俩人回到家,休息一会儿,又一起去后山采了些三七、红花、丹参等治疗跌打损伤的草药,拿到溪边洗净,又放在石臼里捣碎。
陆庭墨颈部,腰间有几处刀伤,伤口虽然不深,但皮肉外翻,肿胀的厉害,看着让人揪心。
许芜言边给他上药边说:“亏得你功夫了得,那几个人下手真狠,活像阎王殿的索命鬼。”
“不过你也该庆幸,这俊朗的脸没破了相!要是这疤落在脸上,那可难看死了。”
陆庭墨嘴角弯了弯没接话。
晚饭时,陆庭墨把两个煮熟的鸡蛋剥了壳,放在碗里递给许芜言。
“这些天你必须时刻和我呆在一起,这样我才能确保你的安全!”陆庭墨一脸严肃地说。
“好。”
“这两天受惊了,又出了不少血,你多吃点儿。”
许芜言把两个鸡蛋递了回去:“这两日你护驾有功,赏你了。”
“芜言!芜言在家吗?”一阵急促的叫喊声。
许芜言一听,忙迎了出去。
“秋风,怎么了?”
“我爹他快不行了,他有话和——你——说,你快去看看。”秋风眼圈通红,喘着粗气,用手拄着双膝。
许芜言一听,拔腿就往外跑。
从小,许芜言就相当于村长的半个闺女。她和秋风形影不离,俩人饿了一起吃,困了一起睡。从记事起,就总听村长念叨,长大了给我当儿媳,咱们亲上加亲。
村长身体不好,许芜言是知道的,但也不至于要命。
一听秋风说,他爹快不行了,她很意外也很难受。但在这个节骨儿眼上,还特意要见她,这一点让许芜言很纳闷,她的思绪纷乱如麻……
一进门看见村长躺在床上,他右手捂着左胸,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额头往下滚,他指尖死死揪着胸前的衣襟,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大口喘着气,嘴唇也变得青紫。
这是心梗的表现,许芜言心一惊,就算回到现代,心肌梗塞的致死率也是非常高的,会导致心衰,心脏破裂等等。
“秋风把你娘的绣花针拿来!快!”
许芜言快、准、狠地把村长的十个指尖正中,用针刺破,每个指尖都挤出几滴血来。
又在内关、神门穴、心俞穴、几处施针。
接着。许芜言又把手搭在村长腕部的桡动脉上。
她的眉头越锁越紧:“脉体紧绷如弦,脉管细如丝,搏动微弱,脉流艰涩不畅,脉律不齐。”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村长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许芜言悬着的心也松了一口气。
“秋风你快去邻村请大夫,我先留下照看,你快去快回!”
秋风闻言,点点头,撒腿就往外跑。
许芜言刚才这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不比医馆里的大夫逊色分毫,直接把陆庭墨看呆了。
“你会针刺和把脉?”陆庭墨终于忍不住发问。
我总不能告诉你:穿越之前,我闲来无事跟着一个朋友学了点儿针灸,把脉的中医知识,今天也是赶鸭子上架吧!许芜言心里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