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说曹操曹操到,重芸回头便看到宁让背着手走了过来,打扮得人模狗样的样子。
追月意识到自己多言了,连忙眼观心。
宁让:“阿芸姑娘第一天来我这里,竟先关心起这些穷寇来。”
这是……让她多关心他的意思?重芸向他行礼,“见过侯爷,阿芸没见过贼寇,心生好奇便让追月带我来看看,真见了,还有些害怕。”
他倒是没看出她害怕。
重芸想,既然钥匙在宁让身上,她得设法多与他套近乎,才有机会拿到钥匙。
军士拆了营帐,打包后继续上路。
车队休整的间隙,她端着一盘削好皮的果子,朝宁让的马车门帘前面钻。
“侯爷,您要吃点水果吗?”
“不必了。”
他清冷的声音从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面传来,重芸连他的面都没见着。
再次停车休整的时候,重芸倒了一壶茶水去献殷勤。
“侯爷,您喝水吗?”
“车里有。”
重芸仍不死心:我就不信他不上厕所!
结果一整天的行程,他愣是在车里呆了一天。重芸恍然大悟,也许,可能,他们有夜壶……
晚上车队到了那笙国边境城市的驿站,这驿站早早就作好了迎接良国公主的准备,
重芸跳下车活动筋骨,见三国使臣在前方寒暄起来,宁让衣冠楚楚、皮笑肉不笑,一副很有风度的做派。
等他寒暄完,重芸追上去,“侯爷……您需要我的服侍吗?”
刚踏出一只脚的瘸腿阿廖齐回过头看见她,心想这不自己没得手的良国舞姬吗?
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拖着瘸腿向后退了几步,“你这小舞姬,怎么在此处?”
重芸操着一口变了味的乌提语故意气他:“哦,阿廖齐大人不知道啊,我现在啊,不当舞姬了,我可是成了侯爷亲自挑选的贴身丫鬟啊。”
贴身……好,很好……宁让,原来是你看上这舞姬了!阿廖齐吹胡子干瞪眼,小眼睛里仿佛有火。
等那阿廖齐走后,宁让突然问:“你会乌提语?”
对上那一双有几分寒意的眼睛,重芸心中“咯噔”一下,“来之前,有学过,免得去了乌提以后语言不通、生活不便嘛,哈哈。”
算是含糊应付过去。
“会那笙语吗?”
“倒也,学过一点,不精。”
宁让:“既如此,晚上便来我身边伺候吧。”
晚上,身边,伺候……重芸差点捂住自己早已拉得严严实实的领口。
真到了晚上,她才搞清楚,原来,这身边伺候,便是在他们三国使臣推杯换盏时,在旁边倒酒夹菜的意思,顺便发挥下会两门外语的本领,说点话,权当逗个乐。
眼看他们酒越喝越多,重芸心里就越高兴。
不知,宁侯爷的囚车钥匙,放在哪里呢?
一边想,一边眼神滴溜溜从他领口一路朝下,顺着那金丝黑袍服,往他腰间看。
宁让回过头猛然看见这漂亮丫鬟端着酒壶,目不转睛打量他的样子,酒醒了一半。
抱着剑躲在暗处的追月叹口气:侯爷就是长太俊了,阿芸姑娘还没看习惯……不过,她那眼神也太炽烈了些。
就连侯爷喝得烂醉,这阿芸姑娘都自发请缨,要将侯爷扶进使臣居住的后院。追月咋舌,赶紧接过侯爷,好说歹说将她说动了,她才依依不舍放了手。
侯爷公务多、应酬多、秘密多,喝醉了历来都是他服侍的,他可不敢擅自换他人来做。
眼见那宁让喝得烂醉,此时不去偷钥匙更待何时?想到自己那好徒儿浑身都是血的样子,重芸不甘心!
今夜,是拿钥匙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