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荒谬冲动的欲念却在下一秒被我抛弃。
因为。
姐姐好像被我勒疼了,轻哼一声。
我如临大敌,赶紧松开她。低头,愧疚得不敢去看她。怕自己看见她眼里的责怪,怕她看见我眼底的爱慕。
沙发上又一处凹陷。
姐姐坐到我身边。
“不怕,不怕,姐姐在的!”
对啊,你在的……可是不行的啊,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姐姐。
眼泪几近溃堤,理智迫使我硬生生憋住,只能假装不情不愿地小声嘀咕:“…没事的,我只是突然想奶奶了。”
姐姐捏了捏我的脸,没有笑话我就因为这个就失神,没有笑话我这么幼稚,而是拥我入怀,无言安慰。
后来我将这通电话内容简述给姐姐听。
渐渐的,我又在各个新闻媒体上看到了这被多方报道的疫情。由最初的“疑似案例”几十个,到后来发展到几千名确诊病例。
每天每个地方都有新增病员。
这被叫做“新型冠状病毒”的“犯人”,乘着四通八达的铁路列车,在这个返乡过年的海潮里,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汹涌巨浪。
幸而早早背下好一段时间里所需的东西。
透过铁栏杆看窗外,看着得知坏消息后席卷各个超市药房的人们东奔西走,看着他们格外慌张又害怕的表情被一张张口罩遮住,看着日复一日的寒冬笼盖着这座城市。
而我就像个事不关己的局外人。
外界所谓的“新冠”对我来说,遥不可及得就像传说中的事物,既模糊又无法真实触及。
而能被我切实触摸到的,只有姐姐。
可能是因为知道一段时间内都需要隔离在家里,她开始了深睡,好似前一年里没睡够的瞌睡都让她补回来了。
一日三餐也减少到两餐。
重新回到床上,姐姐还是在睡觉。
好像我做什么都不能让她从沉睡中苏醒,就好像什么事都不能让她放在心上,不能让她担心。
暮冬的日光穿过白帘布满整个房间,湛蓝的墙壁也反射出微弱的光线,映在姐姐的脸上。如同皎月的肌肤此刻就像油彩中明亮的白,让人错生出一种画中人在酣睡的错觉。
我走上前去,凑近。
低头,爱怜的在她腕上一蹭,而不敢留下一吻。
这不是画中人,是我姐姐。
也是我妄想与之共度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