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出房间,我不想看见任何人,我不想和谁交流。
手机上显示的日期告诉我,距离那天事情的过去,已有三天。可是我一闭上眼就仿佛在那天的午后,在姐姐的面前,在告诉她我丑陋的心意。
眼泪朦胧了视野,而姐姐的逃去,无非昭示了无疑的答案,我做了个无法挽回的决定。
我闭上眼为什么全是她的脸,所有往事的记忆片段在此刻交织。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呢,我问着自己,一遍又一遍,像是为了记住这样的教训一样,一遍又一遍……难道做姐妹还不够接近她吗。
我不信神,可是神啊,能不能告诉我我接下来还能怎么好好爱她。
她如果想要推开我,我是不会拒绝的。
因为我们的距离,仅仅隔着一墙,但心是怎样都靠不近的了。
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点,我只知道我活得好像不如死去,疲惫的身体,睁不开的眼,脱力感充斥全身,我就像掌握不了自己的初生婴儿一样。
柔软而缠人的被子围绕在我身上,差一点就要窒息,我勉强露出一点,呼吸着感觉越发不重要的空气。
我已经三天没进食了,说实话很饿,说假话是我不想活着。
我怎么都想不开,想不出来怎么再去见她,我该怎么面对她,这样一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
我怕她就这样远离我,我也更怕她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依旧在我面前好好的,和别人在一起而已。不可以……这完全不可以不当一回事。
我想她会放在心上,又怕她只当我是妹妹。
谁想……只当你的妹妹啊……
我想我应该吃点什么,可是我几乎没有什么力气下床,眼前是迷蒙的世界,我好不容易才抓住漂浮在半空的矿泉水瓶,一饮而尽。
房间里安静得吓人,完全没有一点声音,也几乎没有什么光能够透过窗帘而照进来。
没有光了,我想。
人这一生活在世上的理由有很多,一部分是因为外物而活的,当然也有只为自己活的。可是,我很肤浅,我是最脆弱的那种人,我需要外物。
忽然一束光打进来,直直的从我眼前经过,我眼睛几乎要瞎掉了,但我不愿意闭上眼。
是光,我很久很久没见到的光。
我趁着手还有点力气,往前去触碰那道光束……
意料之外的没有任何温度,我只感知着,看不见光的来处。
我会死在这里吗,自己把自己饿死在这里面。听说人在只喝水的情况下能活七天,现在……已经第三天了。
但是如果我先被姐姐带出去了呢?
我和姬清先见面了呢,那我又会怎么样。是像现在这样依旧不吃不喝不说话呢,还是屈服于她的无论任何态度和安排。
我会接受她的不喜欢吗,我会接受她不让我喜欢她吗,我会满足于这些她给予的仅存于姐妹间的感情吗?
我会吗,我问自己。
接受了之后,无疑是承认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全是笑话,全是一个孩子不成熟的行为,是一个不健全人的心理依恋。
我甘心吗?
我会甘心吗,这么多年全是靠着对姬清的喜欢,就这样的一次意外的坦白,就能让我不再喜欢了吗。我是什么,难道我是个笑话吗。
我只是喜欢上了她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