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许,你搞什么鬼?”
还没等燕许把凳子坐热,林渝一个白眼就甩给他了,像是为他刚刚那个冷笑话而不耻。虽然他们交谈的声音很低,不过我站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甚至连林渝脸上神态都能猜出来。
于是我说:“诶呀,刚刚那道题,燕许同学完全是上来讲冷笑话的,虽然语气很可爱,但是还是要好好回答问题。不过,既然燕许已经下去了,那么就让我们的课代表来回答吧!”
林渝一听到我喊她,立马站起身来,有些不情不愿地回话:“好。”
我再次让开自己的位置。
她先是用粉笔在黑板上写着什么,然后转过身来,表情很不耐烦,就好像她还是那时候的她,自视过高,蔑视一切,只在乎自己的感受。
“このも問題はこのように解決されます…… ”
说起来,今年已是教这群学生的第三年了,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将他们送出学校了,我心里感慨着时间如白驹飞逝,不免又看向站在讲台上意气风发的某人。
当初她为了捉弄我,把我骗到老教学楼里,那时的模样还是得意洋洋的,颇为自己的计谋骄傲的。可一等她发现厕所门真的开不了的时候,整个人又止不住的慌张害怕,而最后在两人在内一人在外的合力下,才终于把门打开。
逃出来后,没什么形象的靠在我肩上,喊她半天都不回应我。
只等燕许灰溜溜地跑去上晚自习,才抬起头,我那时瞥见她眼角整个都是红的。但见我用手电照着她,她便一下子扭过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我也很幸运的,得知了她其实很怕被关在哪的,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那天晚上没害怕,估计是之前还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她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下来了。
她在那之后也不是没有来“威胁”我,让我保守这个秘密,她好歹是校霸,怎么能因为这样的事而一点面子没有。
我倒是很好商量,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话没有半点异议,但唯一条件是她要好好学习。
她当时没立即答应我,只是听了这个之后显得很惊讶,又像之前一样跑掉了。过了一个周,终于在一天的课闲后再次来找我。
那天我很闲,想起来好像那天其实没课,只不过作为班主任要整天都在学校里,于是我在办公室里面带薪摸鱼。
那段时间我沉迷于雀麻,有点时间就要来一把随便玩玩。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这个没课的人在,空调吹着很凉快,好不惬意。我靠在椅背上打着雀麻,甚至换了个自己喜欢的姿势坐着,专注到没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
等我反应过来有人进门,那个人已经到我眼前了,林渝的脸在那一刻放大在我面前,一瞬间都要误以为是她的冤魂来找我了。
我吓得差点把手机摔到地上,“怎,怎……怎么了吗?”
面上还得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实际上心跳得老快了,砰砰地直抵嗓子眼。
“老师,我来回答你上次的问题。”
林渝黑白分明的眸子盯着我,一副纯真善良的模样,很难不具有欺骗性,只听她接着说:“可是老师,我的学习真的不太好,所以……可不可以就学你教的课?”
她低语,离我越来越近,我甚至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样没有距离感的行为却让我心里警铃大作,我依稀记得小时候满满不想吃什么的时候,就这样蒙骗我的,说话很小声表情很无辜,让我很难去拒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