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儿正解释着,蓝无心突然注意到了衣柜里司城歧风的衣服。
她一下子把衣服提了起来,看出是件男子衣服。她脸上的困惑顿时全部消散,露出了然的神色,她难以置信地望向夏林儿,她觉得再明白没有了:什么暗杀,什么逃命,恐怕都是假的,女子拒绝婚事只有一个理由,就是芳心另许了。
“谁的衣服?”她问,然后又自问自答,“司城歧风的?你这一天一夜是和司城歧风在一起?你们做什么了?”
她颓然坐倒,感觉天都塌下来了,她真是大意了:姑娘家再稳重也好,又怎么抵得住男子的甜言蜜语?况且还是那样生得俊美的男子。
夏林儿看蓝无心脸色都白了,连忙解释道:“师父,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不是司城歧风那个登徒子的衣服?”蓝无心问。
“这……”
“你昨天没有和司城歧风在一起?”
“这……”
“他没有对你动手动脚?”
“这个……”夏林儿差点用手去捂一边脸,昨晚司城歧风亲过的地方此时似乎还痒痒的。
蓝无心忽然掩面痛哭起来。“我的傻徒儿啊,”她捶胸顿足地哭道,“我的蝶剑仙哪,你怎么这么傻呀?司城歧风这种登徒子,哪能真娶你啊?你这是被骗去身子了呀!”
“哎呀师父!”夏林儿无奈地说,“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蓝无心止了泪,问:“你没有被骗去身子?”
“没有!”
“那事情还没到无法挽回的地步,”蓝无心总算镇定下来,“以后不许再见他了。”
“司城歧风也不是您想的那样……”夏林儿试着替司城歧风争辩。
但蓝无心根本不听她的话,严肃地说:“你虽然没有被骗去身子,但我看你是被他骗去了心!这种登徒子,说的话一个字也信不得!做的事也信不得!男子想要骗取女子芳心的时候,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有好吃的,肯定宁愿自己饿肚子也会留着给你先吃;下雨天宁肯自己淋湿也要把你护着;就算你打他,他知道女子心软,也敢站着由着你打。——这点小恩小惠算什么?你一旦被骗去身心,就是一辈子!等到男子得到你,他马上就会厌倦你,到时,看也不会来多看你一眼。下次这登徒子再过来,你就把他叉出去。”
夏林儿心里有些惊异,师父是有千里眼吗?说的这些事,司城歧风还真一件不落件件做过。“师父您想错了,”她说,“徒儿不能再做虞青蝶,不能嫁去易玄山庄,与司城歧风无关。是千真万确有人要暗杀虞青蝶,还请师父替徒儿遮掩,否则徒儿必死无疑。至于司城业成,徒儿会勤学苦练,就算只做夏林儿,也会想办法打赢他。”
蓝无心又看一眼衣柜门板上的窟窿,和那枚包在手帕里的暗器,想想自己这徒儿总不至于编这种故事来欺骗自己,此事生死攸关,还是需谨慎些才好,她松了口:“好罢,那就当蝶剑仙子无故失踪了罢。”毕竟——在她的想法里——等过段时日风平浪静,蝶剑仙子还有可能回来。
“不过,”蓝无心加了一句,“那个司城歧风,你以后不许再理他了。”
夏林儿本要欢喜,听见这话心里又空落落地一坠,不过师父肯答应让蝶剑仙子消失已是极难得的事了。夏林儿道了谢,又去找云紫烟,说明利害。
于是,清灵阁中的姑娘们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二师姐莫名其妙失踪了,没有留下只言片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