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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带着众师弟操练的司城业成有些奇怪,从不缺席迟到的钊天秦,今日竟没有出现。
莫不是在浔山剿匪受了累,还想歇几天?他想。
晨练过后,他来到钊天秦的屋子,敲了敲门,屋里没人回应。他推开门,只见屋里空空如也,钊天秦不在里面。
“师弟,”他问向一名正好从门前经过的剑宗弟子,“你们二师兄呢?”
“大师兄,”那剑宗弟子答道,“我也不知道啊,从今早就没看见。”
司城业成不由得有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傍晚,司城剑宗的弟子们汇聚到了练武场,连司城歧风也被人从春来院叫了回来。今日整个剑宗的弟子都在寻找钊天秦,此时已经可以确认:二师兄失踪了。
司城圣山脸色铁青,在众弟子面前缓缓踱着步。“今日没有一人见过钊天秦?”他问。
众弟子噤若寒蝉,司城业成答道:“父亲,儿子已教弟子们四下打听,不管是剑宗内也好,虞阳城也好,今日都没有人见过二师弟。二师弟应当是在昨日失踪的。”
“昨日有谁见过钊天秦?”司城圣山又问。
“昨日早上,”有弟子回答,“弟子们见二师兄出了门,好像是要去清灵阁找慕姑娘,后面有没有再回来,弟子们就不知道了。弟子们已向慕姑娘打听过,说是二师兄与她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也不知又去了哪里。”
钊天秦作为入门最早的弟子,和司城业成、司城歧风一般,住的是独门独院。他又是二师兄,又刚刚从浔山回来,自也没人敢去多管他在干什么,所以之后钊天秦有没有再回剑宗,已难以考究了。
“昨日还有谁见过钊天秦?”司城圣山问。
“根据弟子们打听回报,”司城业成说道,“清灵阁附近的几个摊贩在昨日早上见过二师弟,二师弟昨日确实去过清灵阁,并且不久就离开了。”司城业成说着望了一眼司城歧风,没有接着说下去,摊贩不仅看到了钊天秦,还看到了司城歧风,甚至看到钊天秦将司城歧风带进了一个小巷子。
这两人都算得上虞阳城里有名有姓的人物,摊贩们自然认得。
司城歧风目不斜视,就当没看见。
司城圣山走到司城歧风面前,沉声问:“歧风,你昨日见过你二师兄吗?”
“回父亲的话,”司城歧风答,“孩儿见过。”
司城圣山眯了眼:“什么时候?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就是昨天早上,”不同于与司城圣山独处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知道司城圣山轻易不会碰他,司城歧风便坦荡得很,“孩儿在清灵阁附近的大街上正好碰到二师兄,二师兄叫住我,向我打听蝶剑仙子的事情,然后我们就分开了。之后孩儿就没有再见过二师兄。”
他直挺挺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身前的地砖,任由司城圣山狠辣的眼神在自己全身上下剜了一遍。他心里再清楚不过,发生任何可疑的事情,司城圣山头一个怀疑的,绝对是他。
一旁的司城业成这时松开了捏紧的拳头,摊贩确实说,钊天秦是一个人走出的巷子。
这小子最好在说实话。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