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简直……太tm不是人了!”
此时此刻,易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他无比懊恼、无比悔恨,自己怎么能这么犯浑?怎么能因贪图这七星酒店的破房间就喝那么多酒!结果、结果……竟然把自己未来的小舅子给睡了!
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可洛溪宁不是别人!他是靳藤的表弟!是自己心爱的男人的表弟啊!!
简直太可耻了,易霆老泪纵横,他都不知道等洛溪宁醒了之后,该怎么跟他解释这件事,更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去面对靳藤……
“哎,下海容易上岸难啊……”
易霆叹了口气,决定趁着洛溪宁还没醒,先给他叫一份豪华早餐,慰劳一下昨夜的辛苦,先把洛溪宁的肚子填饱,吃饱了饭心情会变好,心情变好的时候再跟他好好的道个歉,相信洛溪宁这种脾气爆好的人,应该不会在他最快乐的时候扇他,就算真扇了他两巴掌泄愤,易霆也认了,谁叫他把人家给你睡了?
人家洛溪宁可是直男,要是知道自己被一个同志给睡了,这得是多大的心理阴影?
思及此,易霆便慢悠悠的下床打算去浴室洗漱,结果两只脚刚一沾地,腿竟倏得一软,整个人直接跪了下去……
“我草……这……什么情况……”
这种感觉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好难受、好陌生!之前从未有过!这一次的宿醉这么严重吗?还是刘观涛那瓶30年的茅台是瓶假酒?给他喝出了毛病?
易霆不信邪的双手撑地,艰难的直立起身,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在发抖,不仅发抖,还、还有点……合不上……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易霆百思不得其解,他弯下腰,扶着床沿,试图迈开步伐向着浴室的方向走去,在他抬起腿的一瞬间,腰部一阵沉重的胀痛登时席卷至身体中每一个感官,迫使他的身躯再也支持不住,咕咚一声倒在了床上——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
易霆的人傻了,他费力的转动着此刻全身上下唯一还听从他意识指挥的脖子,看向还在睡梦中的洛溪宁——
上半身没穿,裤子褪到一半,内裤倒是还在……如果易霆是上边那个,以他琦玉猛1那娴熟的技术和操作习惯,早就将对方身上所有碍事的衣物脱个精光,不可能让那裤子还像个半吊子似的耷拉在腿上。
易霆敲了敲脑壳,昨夜的画面碎片依稀在脑海中拼凑了起来,他似乎热切的亲吻过这个人,因为他喝多了,把那张脸当成了靳藤,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想做,却没带家伙,酒店的房间里没有准备润滑剂,他们昨天两个人都醉成了孙子,谁也没心思给前台打电话要套……
所以,为什么还是做了?
难道……难道……
易霆的眼眶浸着血色,酒意未散的意识里翻涌着支离破碎的画面,沉重的压迫感似仍悬在胸腔,记忆里那双带着薄茧的手掌掠过衣襟,崩落的纽扣像枚滚烫的泪,猝不及防撞在他泛红的脸颊。
皮肤上残留着陌生的触感,如潮水般的战栗从肩头蔓延,喉间似有羽毛拂过的痒意,又被滚烫的温度灼成细密的疼……他蜷缩着跌进浴室,镜中人面色白得近乎透明,月光般的肌肤上却烙着暗红印记,像被揉碎的晚霞泼洒在雪原,从颈间蜿蜒至隐秘处。
腰间钝痛如藤蔓缠绕,内里撕裂般的灼痛让他骤然清醒,踉跄着退回床边,那瓶沐浴油歪斜倾倒,琥珀色的液体在地毯晕开,宛如干涸的泪痕,将昨夜未说出口的惊惶凝固成永远的伤痕。
易霆彻底傻了眼……确切的说,他心态崩了!
“冷静,易霆,你要冷静,说不定这是做梦,过一会儿梦醒了就没事了……”易霆拎起地上的裤子,从裤兜里拿出了烟盒,抽出了一根,手指头哆哆嗦嗦的点了烟,差点连烟都拿不稳,给床单烫出个大窟窿。
“唔……”此时,旁边的洛溪宁闻到烟味,皱了皱眉,从沉睡中醒了过来,“霆哥,你……”
洛溪宁睁开眼,看到两个人的造型,又望了望四周散落的衣物,也愣在了原地。
“咳咳、洛警官,你醒了啊,呵呵……”易霆牵强的勾起毫无血色的嘴唇,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你现在……感觉自己的身体怎么样?”
“我?”洛溪宁挠了挠头,丝滑的坐起身来抻了个懒腰,旋即道:“我没啥感觉啊,就是有点头晕,可能是宿醉,霆哥,倒是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我们昨晚……做什么了?”
“洛、溪、宁!你tm找死——”
易霆气得直接将烟头插在了床头柜上,恼羞成怒的扑了过去,忍着身体的剧痛,生生把洛溪宁摁在床上,抡起拳头刚要揍,结果那肌肉连接着中枢神经所致的浑身抽痛,迫使他直接身子一软,瘫在了洛溪宁的怀里——
洛溪宁不明所以,立刻张开双臂稳稳的接住他道:“霆哥,你没事吧?你怎么了?”
“放开我……你大爷的……洛溪宁,你tm别碰我!”易霆喘着粗气,他现在只想亲手阉了这个毁了他一世英名和全部节操的罪魁祸首。
“霆哥,我——”
“闭嘴!!”易霆艰难的抬起手,哆哆嗦嗦的捏住洛溪宁的下颚,“老子、老子要……摘了你的扁、扁……”
咚的一声,话还没说完,易霆就因体力消耗过大外加低血糖,趴在洛溪宁的身上晕了过去。
-
彼时的帝江。
“你说什么?不想去?江大少爷,我没听错吧?”电话里,赵环宇的语气里满是震惊,对江枳刚刚那表示拒绝的措辞难以认知。
江枳的婉拒不假思索:“嗯,您没听错,赵总,我最近还有别的调查工作要跟进,这种比较肤浅的访谈,您还是找别人吧,我真没时间。”
“肤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赵环宇气得血压飙升,电话音被他的嘶吼声拉出了呲呲的杂音,“江枳,那是Mars啊!穆胜宇!天王巨星!给他做访谈你说肤浅?”
“给这种文娱表演工作者有什么必要专门做访谈节目呢?他们嘴里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无非就是老三样:撒谎、表演、说官话,我给他们做笔记都犯困。”江枳道。
赵环宇咬牙切齿:“你搞搞清楚,我们算老几?我们算什么东西?我们「环宇追风」无非就是个小破媒体机构,人家大明星愿意接受我们的访谈邀约,是咱们的福气,这泼天的富贵可不是人人都有!”
一听这话,江枳皱了皱眉:“赵总,我觉得你不该妄自菲薄,「环宇追风」可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新闻媒体机构,职业跟Mars完全不同,行行出状元,您要是非得这么比较就没意思了。”
“你别不知好歹了!你到底听没听懂我说的话啊?”赵环宇愠怒道。
江枳应和道:“听懂了啊,我理解您想借着娱乐明星的热度为咱们「环宇追风」提高流量的可塑性,可我现在手头还有更重要的工作,我明天真的没时间去给Mars做访谈。”
“拉倒吧!我还不知道你?”赵环宇恨铁不成钢的说,“你不就是跟那个什么「比特借贷平台」较劲吗?你至于不至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