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除了大房,老夫人和二房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俞清然便笑了,他笑的恣意:“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一直没有说话的俞晚道这才开口:“母亲,此事绝无商议的余地,若您不放心清瑞,我可以将手头上一部分产业交给他。”
老夫人以掌击桌,拍的啪啪响:“白身岂能与官身相比?做个商人能有什么出息,外边人称你一声俞老板又如何?在入仕面前,你不还得点头哈腰?”
俞清然冷笑道:“祖母,可您今早吃的燕窝粥,喝的人参汤,这都是我爹给人点头哈腰挣回来的。”
这让老夫人气的一把抓起旁边的茶杯朝俞清然丢过去,好在俞晚道反应快,起身挡住了,茶杯落在地上,砰一下炸的飞远,随之的还有俞晚道的冷声:“母亲!”
“逆子!”老夫人站起来,对两人怒目而视。
俞清然起身,拉过俞晚道的手查看,好在天气渐凉,茶汤又温热,尽管湿了衣裳但不会烫伤人。
俞晚飔也站了起来:“大哥,我还是希望你好好考虑考虑,否则日后你以何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说罢便去扶老夫人走了,俞清瑞兄弟跟在他们身后,临走时俞清瑞狠狠瞪了眼俞清然。
至此是不欢而散。
他们四人一走,屋里就剩他们三个。
俞清然问走过来的贺知衍:“你还不去找清禾?”
贺知衍却是问俞晚道:“大伯,可烫着了?”
俞晚道摇摇头:“我没事。”他是知道自己儿子与这位侄婿的孽缘的,平日里两人也没机会相处一室,加上儿子有了身子后身体不好,想着难得能待一块,很机灵地去外面等儿子。
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在梦里与他待在一块,俞清然本能地去嗅闻那令他心安的冷香,可也不知是何种原因,现实里那巴不得缠他身上的冷香极难才嗅到一点,但他很意外,这股冷香很干净,并未掺杂俞清禾的信香。
可他们已成亲数月,俞清禾不说多次,一次的情潮总该有,但为何没有标记的迹象?
他本来想问一问,可出口的却是另外一句:“今日你回去,他又该为难你。”
俞清然有一瞬的愣怔,不知这是为何。
而贺知衍听了他这话,垂下眉眼,似有哀伤:“没事的,大哥会保护我。”
“是贺大哥?”
“嗯,大哥说,只要我不愿意的事,不管他们提什么,我都可以拒绝,我看你不是很高兴,所以不想答应他们,大哥说了,让我把不愿意做的事推他身上。”
俞清然一愣,全没想到是这原因:“只是因为我不高兴?”
贺知衍看过来,眼眸亮而真诚:“嗯,父亲让我相信你。”
俞清然心神一震,而后他便醒了。
梦中那股陌然的情愫还萦绕在心间,说不清道不明,他的心脏疯狂鼓动,似打鼓般,快的像要跳出胸腔...
俞清然狠狠喘了口气,人也清醒过来。
房间里灰蒙蒙的,应该还未到起床时间,但可能是他发出的声响过大,把睡在地上的贺知衍吵醒了。
那人迷糊的声音传来:“然然?”
这道声音与梦里那道诚挚的声音融合,一瞬间让俞清然分不清彼此。
贺知衍坐起身,掀开被子,跪行到床边:“怎么了?”他伸手,碰在俞清然鬓边,却摸到一股湿凉,不禁一怔,“做噩梦了?”
晨起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低沉,却又因他故意的放低而柔和,在清早里,勾的俞清然神思渐明:“无事。”
贺知衍抹掉他鬓角的汗水,轻声道:“快起床了,我去打水给你洗漱。”
他正要起身,却被俞清然一把抓住了手。
便又低下头,对上俞清然的视线。
房间光线昏暗,看不清对方的表情,贺知衍却分明读出了对方眼神里的沉重,他笑了声,把脸凑过去,挨着俞清然:“跟我说说?”
“你...”俞清然扯了扯他的手,“亲亲我。”
这回贺知衍是真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