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师不在这个世上,我这一门也没几个传人,江湖上的人大多也只是些会些粗浅功夫,甚至比不上你们锦衣卫武功高强,不用担心江湖中人会为害四方。况且,如今的火铳火枪威力巨大,江湖帮派差不多算是名存实亡。”
司羽以为隋州是在担心江湖人士为祸朝廷,便解释道,对于她的误解,隋州自然表明这只是他个人的好奇,江湖人士若不是不曾犯案,锦衣卫也不会去横加干预。
与唐泛他们分别后,司羽坐上马车回林记,赶车的车夫是林伯从乡下寻的憨厚汉子,无论看到什么都保持缄默,林记新来的几个跑堂小厮,也是林伯从乡下寻的。林氏产业颇多,司羽收回后商铺多半都卖了,在一些偏远不算富裕的地方置了地,平时收些地租,她租金要的不高,以此帮了许多穷苦之人。碰到些无家可归的孤儿,大多也会收到庄子里去,养大了好给林氏做事,这几个小厮便是很早之前便收养的,如今到了年纪,就把他们带到京城见见世面。
林伯在林家的时候就想着哪日赎了身便开家酒肆,娶个婆娘,生一双儿女,可是十几年前那场变故,林家只剩下司羽一个主人家,他照料司羽这么久,没有娶妻,只是养了个同族的孤女做女儿,所以司羽虽然不喜欢林嫣的脾气,还是教了她武艺防身。
林记开了大半年,林伯做生意的愿望已经满足了,经过这一遭,他反而觉得之前给司羽当管家的时候最舒服,司羽自小聪慧,又有高人为师,他只要照料她的衣食住行,便不用去多管别的事情,因此在司羽回来后,他便提起关了林记回乡的事情。
司羽在京城结识了唐泛等人,又见他们破案探案,正觉得有趣,不愿回去,但见林伯有意回乡,便新聘了掌柜厨子,让林伯和林嫣回乡了,自己便搬家去了崇北坊,就住在隋州的隔壁。
司羽搬完家才知道唐泛他们查的那个案子草草结案了,又是到此为止,唐泛说起来的时候满脸的不高兴,司羽觉得他这种过分刚直的性子早晚有一天会出事,身边若是没有隋州汪植这样的友人陪着,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汪植办完韩早案后,被陛下派去辽东管理复开马市的事宜,广宁府距离顺天府遥远,复开马市之事又涉及到各部族,汪植也不清楚在辽东会花多久的时间,所以走之前想再去看司羽一眼,但去了林记两次都没有碰到,忍不住派人去查她的踪迹,发现她搬家到隋州隔壁后,想起隋州英俊的容貌,不凡的背景,汪植咬了咬牙,不发一言的启程了。
在广宁府,汪植弹压过女真和朵颜三卫后,又在唐泛的帮助下,解决了盗马案,马市重开,第二天便乘船去了江西吉安,一番波折下救回了隋州。汪植从江西带了些蜜饯送给贵妃,他深谙说话之道,三言两语便让贵妃开怀,贵妃便提点他,近日陛下被吏部侍郎丢子的事气得不轻,让汪植一会要小心伺候。
待从陛下那里接过旨意后,汪植便出了宫,走在闹市中,有位叫小泥鳅的小乞儿向他透露拐卖小孩的事情,随后汪植去找了王贾两位大人了解一些情况。那些小乞儿是汪植的人,在他成立西厂之初,便招了一些小乞儿,平日里有事便可吩咐他们替自己打探消息,而他也会让小乞儿们吃饱穿暖。
不久后,侍郎之子找回来了,但唐泛却发现近些年拐卖幼童事件层出不穷,便欲详查,从顺天府里寻了许多案宗,彻夜不眠的在顺天府里找寻蛛丝马迹,汪植知道唐泛素来聪明,便提了一盒桂花酥过来找他,谁知竟然在隋州的住处看到了司羽。
司羽自从搬到崇北坊后,与唐泛隋州还有冬儿关系日益融洽,近些日子唐泛的姐姐过来探亲,唐泛忙于事务便拜托司羽帮忙招待。唐瑜见司羽跟唐泛关系好,还以为自己要多一个弟媳妇呢,司羽便跟她说自己心疾,恐红颜薄命,身子又不适宜生育,所以不打算嫁人了。
这是事实,尽管司羽深厚的内力可以让她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生孩子是一道关口,她受损的心脉无法成功度过,这里是讲究无后为大的封建社会,她又没有遇到什么合心意的,就打算过一个人的安稳日子。
“汪大人?”冬儿送走唐瑜母子后,门口又响起了敲门声,司羽还以为是他们去而复返,没想到敲门的竟然是汪植。
“原来司羽姑娘也在这里。”汪植看见司羽也有些讶异,他笑着拎起手中的食盒:“我带了些桂顺斋的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