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凡在一个小巷子里收起了鬼蜮，看着周围的室内场景逐渐淡去，卫暄还是站在地面，只不过周围换成小巷子了。

“只怎么样，定位还挺准确的吧。”苏以凡沾沾自喜：“不愧是我，上了三年学认识这里，但是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这里啊？护国寺的青菜包好吃吗？”

“浅浅是谁啊？”卫暄顾左右而言他，感到衣兜里手机震动，顺势转移话题，“给你发微信了，备注是奶茶店浅浅。我掐指一算觉得这里的早饭好吃。”随后把手机往身后随意一抛。

苏以凡双手正垂着，见手机飞来，赶紧伸手去接，没想到遭到了卫暄的嘲讽：“让你锻炼锻炼法术的，下次不要伸手了，看看你的意志能不能调动鬼气把东西接住。”

两人正走在买早饭的路上，要是有人看着卫暄，会看到他向身后抛出一台手机，然后手机凭空消失了。不过人来人往，早上上班的人都是行色匆匆，没有谁会盯着陌生人看，社会还是依旧冷漠而且繁忙的运转着。

“是我之前兼职遇到的一个姐姐，她问我直播工作的求职经验。”苏以凡低头在屏幕上敲敲打打，“道爷道爷，你说那个直播公司有没有什么猫腻啊，我这样直接推荐她去签约，会不会不厚道。你看我找了直播的工作，后来也是在直播大楼跳楼自杀了。昨天那个诉苦的爱豆，也是被直播公司背后的总部陷害的。”

“随便你。你也不完全是直播公司造成的吧。”卫暄一针见血，“你想吃什么馅料的包子？”

“随便你。包子我都吃的。”苏以凡郁闷了一会。他清楚那个同事的处境，是个脾气挺温顺、也能吃苦的小姐姐，在奶茶店工作的那段时间，也很照顾他一个新来的，丝毫没有摆架子，有什么事还帮着做，苏以凡刚刚开始做直播的工作的时候，浅浅姐帮他多值了几次晚班，也没有说什么。

奶茶店的店长又抠门，早九晚十，店面靠近大学城，根本不给员工休息的机会，透过店里的监控看，员工一旦闲下来，就打电话催着去干活，就算没有顾客、没有订单，也要赶着员工先切好柠檬。

对于像浅浅姐那样学历不高的人，奶茶店会成为她一生的归宿。

现在浅浅姐发来微信，也是想多一次改变人生命运的机会。苏以凡在面子上受人照顾多次，也不好直说直播公司的不好，毕竟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处的那么亲密，拒绝人家会显得小气，于是把自己的求职经历和盘托出。

每个人的运气是不一样的，希望浅浅姐不会遇到太糟糕的事情吧。

“给。”卫暄伸手递过来一个袋子，“你的早饭。”

苏以凡还在低头和浅浅姐交流,没有抬头就直接接过袋子，摸到了一个长条形的东西一愣：“不是包子吗？变成油条了？”

在一边的卫暄嘴里叼着包子支支吾吾的说：“你不吃也可以给我吃。”一人一鬼站在包子店旁边路人看不清楚的转角拉扯一根油条，最终土拨鼠一跃而上、半路截胡了这根油条。

路对面正是护国寺，到了早上景区正常开业的时候，逐渐有游客进去，一辆迈巴赫很威风的停在寺庙门口，卫暄叼着半根从土拨鼠手里抢来的油条淡漠的扫了一眼豪车。首都的好车如流水，在路口站上一会就能见识到不少，还有专用车牌号。苏以凡虽然上了三年大学，但是也不是很关注这些，平时就在学校周边过着简简单单、两点一线的生活。

停在路对面的迈巴赫朝着护国寺的方向打开了车门，应该是有人在下车，不过背对卫暄所在的位置，看不清上面下来了谁，隐隐约约数个人头，大概是两位女性和一个光头。

光头想都不用想，肯定是王官宝，大概是王官宝带了学校社团的同学去玩，现在物质基础丰富了，年轻人经常会给自己设立一些一些求佛问道之类的人设，可能是好玩，也可能是装深沉，或者是真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所求，不过真心求索的人还是少数。卫暄一想起当初王官宝是想入到的，可惜除了三教九流的江湖术士看中了王家的“拜师礼金”，正规的道观没有老师傅乐意收一个没有天赋还自明清高的家伙。

迈巴赫司机见少爷和少爷的同学进了护国寺，按照王总的吩咐，拿起手机刚准备翻出联系人列表打电话，就有人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上来：“师傅，不用给我打电话了，我手机三天没有充电自动关机了，直接去找王叔就可以了。”

司机侧目一看，来人五官端正，面相正气，衣着随意但是干干净净，漆黑的眼珠子圆圆大大，一偏头冲他笑了一下。司机还是掏出手机看了看，难怪昨天加微信也不通过，还想着人家在忙，确实是接到了，本以为要打电话一顿好找，没想到人自己跑来了，看长相确实是和王总发来的照片上是同一个人。

“是卫先生吧，我昨天想和您约时间的，也没有约上，王总也说联系不上你。今天倒是赶巧，居然碰上了！”司机忍不住对刚刚接到的人侧目观察，作为王家的司机，平时接送老总、或者老总的顾客，今天接送了少爷和少爷的同学，不乏背景、后台很大的人，只是眼前的小伙子年纪看着不大，穿着打扮也看不出水深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