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符飞到她的手里,待她查看过后,即刻化作灰飞,而她握紧了手里的剑,一剑横扫而去,开出一条道。
女子驰骋而去。
承乾殿内。
惜命的宫女似鸟受惊吓一般倾巢而出,全然没有之前的礼仪,而保护皇帝的侍卫尽数倒地,这里的珍贵物件散落一地,破碎的瓷器沾上人血,空气中多了难嗅的气味。
皇帝司马觉吓得滚在地上,手里拿着的刀抖动得快要握不住,负责贴身保护的修士时刻将他提来提去的,就算不被这妖人害死,只怕也得晃死。
司马觉不知道为什么魔宗少主如此执着要取他的性命,他被护卫护在身后,露出半个脑袋,对着那人道:“温衡,孤与你无冤无仇,你何苦要取孤的性命?”
大殿安静了半晌,心提到嗓子眼的司马觉觉脖颈一片冰冷,反应过来时,温衡正站在他的眼前,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温衡想不通,只要他用力一刺,司马觉就会流血而亡,他勾唇一笑,便道:“司马觉,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径直劈来,司马觉被丢在龙榻上,只见苏晚清瞬移提剑去挡,剑器相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光芒的光穿透整个大殿。
温衡躲避之时来人已带走了司马觉,他立即去追,不过半晌便在御花园截住了他们。
貌似是个女子,原来是那日的女子,她的名字好像叫苏晚清。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带走,说明此女子灵力不低,要不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多多少少得与这个女子好好纠缠。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不好好躲着,出来做什么?这次你拦不住我。他的命,是我的。”
“温衡,你倒是口气不小,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苏晚清打量了一下温衡,心想这就是魔宗少主温衡,看上去还挺年轻,也有几分姿色在身上,只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越是不要管的事,她偏要管。
“阿凝,你小心。”
她示意司马觉先走,随后截住温衡,“你一个好端端的少主不做,跑来京城做什么?”
温衡那副眼神有几分鄙夷,语气更是不屑:“苏晚清,没死在秋山派手里不痛快吗?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她笑了笑,收了剑,并且正在朝着他慢慢走来,“我看温公子就是聪明人,我如今这般模样与你可脱不了干系。”
闻言,他一笑了之,握紧手中的剑,眼底杀意越发浓郁,“是么?那我再送你入黄泉,到了下辈子记得隔岸观火。”
靠近他那一刻,消失的剑又现于她的手中,她执剑扫去,温衡眼里闪过错愕,随后便向后倒去,点地而起,寒光快速掠过这里的花草。
花草被迅速掀飞,如雨般掉落在两个人之间,温衡不想与她纠缠,在那刻便追着司马觉离开的方向而去,一直追到玉贵妃的住处。
*
“司马觉,若你还有几分魄力,就不要躲在女子身后做个缩头乌龟。这样,我会看不起你的。”温衡一脚破开大门,执剑而来,看着躲在玉贵妃身后的司马觉,嘴上不觉多了几分讥笑。
两人瑟瑟发抖,玉贵妃害怕地看着温衡,一旁的宫女纷纷跪在地上求饶,生怕他一剑扫来,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苏晚清随即赶来,挡在他们前面,“温衡,司马觉的命数未到,你不能擅自取他的性命,我不管你授谁的意,今夜你休想伤害司马觉半分。”
话虽然说出去了,但对面那个人好像听不进去,一心要杀了司马觉。
苏晚清虽然也觉得司马觉做君王欠妥,但这并不能成为其丧命的理由,尤其还是以这种不正当的借口。
“司马觉对你当真如此重要?既然这么护着他,我就成全你们。做对亡命鸳鸯,倒也不错。”
又是这个女子,温衡动了些杀念,既然这个女子不知死活,那他何必留情面,他便用尽全力。
不必留手。
苏晚清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只能为其设下一个结界,在对战过程,她真真切切感受到温衡这个人不容小觑,她的招式他都能一一接住,甚至她能感觉到他的灵力比从前更强。
同样地,温衡的剑式,她也能接之。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温衡在与她对招的过程中,忽而向侧面靠近,借着缝隙破除了她的屏障,眼看就要刺中司马觉,千钧一发之际苏晚清握住了那把剑。
血一点一点地滴落在地上,手上的痛令她更加清醒,而她在温衡震惊之时,推开了剑,并召唤出命剑攻击。
她拉着司马觉的手,令其掌心翻上,她在上面划了一道很浅的痕迹,自己则将手覆上,掌心相对,两人的鲜血相融在一起。
她没注意,司马觉看她的眼神好像变一些,待完成之后,她嘴唇有些泛白,收回了剑,对着温衡道:“温衡,我不管你是因何而来,今日你伤不了司马觉。”
温衡不信,尝试一番后无果才就此作罢,他无所谓地盯着苏晚清,没来由地道:“真是好一对痴男怨女,真是羡煞旁人。不过苏晚清你最好谨慎一点,否则棋差一招,成了一对亡命鸳鸯,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苏晚清忽略他语气里的阴阳怪气,只道:“多谢温公子提醒,我定会事事小心,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心意。”
“今日看在苏姑娘的面子上,就留你一命,我们来日方长。”温衡的手中幻化出一颗烟花,他将其推向上空,烟花入了黑夜迅速燃放,绽开绚丽的图样,苏晚清知道这是魔宗撤退的信号。
苏晚清也是丝毫不惧,正义凛然地直视那双好看的眼睛,笑了笑,负手道:“温衡,后会有期。”
“此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
温衡眯着眼睛,似要将苏晚清这个人看穿,顷刻过后,他整个人便散于原地,消失在了皇宫之中,再无其存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