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秋天还是有点热,朦郁他们也脱了身上的羽绒服,换上了清爽的短袖,朦郁穿的却是长袖 ,而陈遥应直接换上了背心。
朦郁悠哉悠哉地躺在摇椅上,这个摇椅还是他外公在世时特意给他编的,他每次回家都喜欢躺在这个摇椅上,这样他会觉得他身边充满爱,他不会再孤单了。
这时候陈遥应悄悄走到朦郁后面,一把把摇椅往前倾,朦郁躺的好好的,突然往前一倒。他闭着眼睛都知道是谁干的,熟练的使唤齐希礼,“给陈遥应一嘴吧。”
“我不敢打他。”齐希礼回复,语气中还带一丝委屈。
中看不中用。
朦郁起身,一拖鞋拍在陈遥应脸上,又接着躺回去了。齐希礼在旁边给他轻轻晃动着摇椅,齐希礼的眼神一直黏在闭着眼睛的朦郁身上,好像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充满爱的那种感觉。
各家的炊烟都才刚刚升起,外婆家逐渐逐渐消散了。五个人围坐在院内的小桌上,桌上摆着可口的饭菜,身边坐着日夜思念的人,外婆感觉非常满足。
外婆一个劲地给他们4个人夹菜,以为他们还是小孩子,但也把他们当做小孩子一样。4个人碗里的菜还没吃完,新的菜又被夹到碗里。
外婆知道陈遥应喜欢吃核桃花,可劲的给他夹,陈遥应嘴塞的满满的,碗里又有了。
朦郁看不下去了,制止了外婆,“外婆你自己吃你的,我们都多大了,我们会自己夹的。”
外婆这才消停了,但还是不自觉的给孩子们夹菜。朦郁给外婆夹了点菜,外婆也给他夹,外婆一早就感觉到他比以前瘦多了,“你可多吃点,吃饱了才健康。”
“我知道的外婆。”
外婆常年一个人住,就只有她的房间,还有另一个空的房间,不常用,之前是专门收拾出来给朦郁回来住的。她本来想让4个人去住房间,她自己在客厅打地铺的。但是朦郁提前把地铺铺好,然后躺了上去。
外婆想把朦郁拉起来去睡房间,说怕朦郁睡客厅地板上会着凉。
“外婆,你老人家身子骨这么脆,你睡地板上更容易着凉,我一个大小伙子身体好着呢,你别担心,你去你房间睡。”
“齐希礼怕你不习惯睡地铺,你就去另一间房间睡,然后陈遥应和张林秋你俩商量一下谁和我打地铺。”朦郁直接说明。
张林秋正要开口说他去和朦郁一起打地铺,因为他的想法和朦郁一样 ,齐希礼和陈遥应一样从小养尊处优,害怕他们不习惯,所以房间就先紧着他俩睡。
齐希礼却率先开口,“我和朦郁一起睡,然后阿秋去和遥应睡,正好遥应也比较依赖阿秋,这样睡也方便。”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今天赶了一整天的路也累了,外婆特地嘱咐他们早点睡,年轻人少熬点夜。
灯关上,朦郁一睁开眼就全是黑色,伸出手出去连手的轮廓也看不到。朦郁现在睡不着觉,他的药也忘记带了,他等啊等,睡意却迟迟没来。
睡在他旁边的齐希礼,好像睡熟了,动也不动,朦郁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舒了口气,还活着。
他轻轻的把被子掀开,然后把被子弄得规整确保齐希礼不被冷醒,蹑手蹑脚着穿着拖鞋走出门。院里四周都是墙,顶上也被拉上了,不怎么冷,反而有点热。在大门旁边有一个透明的窗户,站在里面可以看到外面,朦郁看到外面灯火通明,好像很热闹,屋内与屋外形成鲜明的对比,明天就好了,很期待明天。
朦郁重新走进屋内,又轻声的拉开被子,准备睡觉。突然旁边的人好像动了一下,他一直盯着他,给朦郁吓得一激灵,差点惊呼出声。
齐希礼用手捂住朦郁的嘴,示意他小声点。朦郁感受到被子里的温度,还没有,他刚刚出去的时候热乎。
他伸手把齐希礼的手扒拉下来,齐希礼撑着头看着他,“你怎么还没睡,你睡不着吗?其实我也睡不着,要不咱俩聊会天吧。”
“你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关于你。”
“我有什么好好奇的,反倒我对你挺好奇的。”
那咱俩互相好奇吧,成为彼此最熟悉但又最陌生的人吧。
朦郁盖上被子,眼睛都闭上了。但齐希礼不老实,睡觉竟然会乱动。
原本他俩的距离搁着10多厘米,因为朦郁不太适应和其他人一起睡,然后距离拉的很远 。但是现在 ,朦郁把被子拉开,齐希礼闭着眼睛,但身子还挺灵活,在梦里逐渐挪到了朦郁的旁边。
朦郁往右边挪,他也跟着挪,最后朦郁妥协。不知道是不是齐希礼做梦梦到什么很激烈的场面,他把手放在了朦郁的腰上,然后紧紧抱住了朦郁。朦郁十分无语,想推脱也推脱不掉,只能任凭他抱着,但是他身上挺热的,把原本冷温的朦郁都抱热了。
过了很久,睡意袭来,朦郁眼皮渐渐耷拉下来。
又过了很久,齐希礼突然睁开眼睛,往朦郁的方向靠了靠,又把他抱的很紧。
齐希礼第一次确切感受到朦郁离他很近,他突然不想要明天的到来。他想永远停留在这一刻,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