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客房后,两个人收拾收拾跟王崇他们来到新开游乐园这里。
王崇倒是兴致勃勃的拿着票:“我订了跳楼机的噢~”
牧禹手里攥着冰淇淋,跟在陈航身后,眼睛时不时往旁边的跳楼机瞟。
陈航回头看他,笑了一声:“怎么,腿还没软呢?”
牧禹咬了口冰淇淋,含糊不清地说:“傻逼,谁腿软了。”
他脸颊有点红,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被陈航说的。
旁边的路米挽着长远的胳膊,笑嘻嘻地凑过来:“牧禹哥,别怕,跳楼机可刺激了,上去喊两嗓子就舒服了。”
长远点点头,显然很期待。王崇在前面排队,回头喊了一声:“快点啊,到我们了!”
跳楼机的队伍排得老长,金属的座椅在头顶上忽上忽下,伴随着一阵阵尖叫。牧禹越往前走,心里越打鼓,手不自觉地拽了拽陈航的袖子。陈航反手握住他的手腕,手心温热:“没事,抓紧我。”
轮到他们了。五个人挤在一排座椅上,安全带“咔哒”一声扣紧,牧禹咽了咽口水。
他恐高。但是谁都不知道。
机器开始缓缓上升,地面的人越来越小,风也越来越大。
牧禹闭了闭眼,感觉胃里有点发紧。陈航侧过头,能看到他紧绷的侧脸和微微发白的嘴唇,低声笑了一下:“喂,牧禹,睁开眼看看,挺美的。”
牧禹没理他,手指紧紧抠着座椅的边缘。突然,机器猛地一停,紧接着就是失重般的坠落!“啊——!”牧禹的尖叫几乎是本能地冲了出来,比旁边的路米和长远声音都大。
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心脏像是要跳出嗓子眼,眼前一片空白,只能紧紧抓住身边能抓到的东西。那是陈航的胳膊,他几乎要把陈航给扣破皮了。
几秒钟的坠落感过后,机器又猛地停住,开始上下起伏。牧禹的尖叫还没停稳,又被颠得喊了几声,直到机器慢慢停在最高点,开始下降,他才喘着气,脸上全是汗。
“下来了下来了。”王崇一边解安全带一边笑,“牧禹哥,你刚才那嗓子,比女的还尖。”
路米和长远也跟着笑,长远递给他一张纸巾:“牧禹,擦擦汗,你脸都白了。”
牧禹接过纸巾,不好意思地看了陈航一眼。陈航嘴角挂着明显的笑意:“出息。”
牧禹瞪他一眼,心里又不服气的回怼:“你厉害你厉害”
“我刚才可没喊。”陈航站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走吧,下一个,过山车。”
过山车的轨道在远处蜿蜒,尖叫声一阵接一阵。
“我说你们怎么都排这么刺激的项目?”
“肯定是因为有激情啊!”
排队的时候,他往陈航身边靠了靠,小声说:“要不……我在下面等你们?”
“那怎么行。”路米立刻反对,“来都来了,过山车才是灵魂!”王崇也在旁边点头:“就是,牧禹,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航没说话,只是伸手揽住了牧禹的肩膀,把他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怕什么,有我呢。”他的声音不高,却让牧禹稍微定了定神。
过山车的车厢是露天的,五个人分成两排,牧禹和陈航坐在第一排。车缓缓启动,爬上最高的坡,牧禹能看到整个游乐园的全景,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飘。
他深吸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做好心理建设,车就“唰”地一下冲了下去。
失重感比跳楼机更强烈,风特别大,根本睁不开眼。
牧禹这次学聪明了,一开始就紧紧闭上眼睛,把头埋在陈航的肩膀旁边,双手死死抱住陈航的胳膊,嘴里胡乱喊着什么,可能是尖叫,也可能是骂街。
陈航被他抱得有点紧,但还是腾出一只手,轻轻按了按他的后背。
过山车在轨道上翻转、急转,每一次俯冲都伴随着牧禹压抑不住的叫声。
旁边的路米和长远也在尖叫,但牧禹的声音总是能盖过她们一点。陈航侧着头,能闻到牧禹头发上洗发水的味道,混着点汗水的气息,他忍不住又笑了,低头在牧禹耳边喊:“牧禹!爽不爽?”
牧禹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下意识大骂了一句:“滚蛋,操你大爷!”
直到过山车终于停稳,他还有点晕乎,腿软得差点站不起来,全靠陈航扶着。
“怎么样?”陈航看着他煞白的脸,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还活着呢?”
牧禹喘着气,狠狠捶了他一下:“傻逼!”
王崇在后面拍了拍他的背:“牧禹牧禹,服了你了,这都没吐,厉害。”
路米递给他一瓶水:“快喝点水,缓一缓。”
牧禹接过水喝了两口,感觉稍微好了点。长远指了指不远处一个黑黢黢的建筑,上面挂着“幽灵古堡”的牌子,门口还有穿着骷髅衣服的工作人员在晃悠:“我们去鬼屋吧?”
牧禹一听“鬼屋”两个字,刚缓过来的心跳又开始加速。
他下意识地看向陈航,陈航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戏谑:“敢去吗?”
“去就去!”牧禹梗着脖子说,虽然……自己也不知道到底会怎么样。
他不想在陈航面前显得太胆小,尤其是刚才玩跳楼机和过山车的时候已经被嘲笑过了。
鬼屋门口阴风阵阵,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哭声和惨叫声。五个人买了票,排队进去。
一进门,光线就彻底暗了下来,只有地上零星的绿光指引着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像是旧木头的味道。
牧禹走在陈航旁边,手又不自觉地拽住了陈航的衣角。
陈航感觉到了,放慢了脚步,让他能跟紧。路米和长远走在前面,两个人抱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小声的惊呼。
王崇走在最后,假装很镇定,但牧禹能听到他有点急促的呼吸声。
鬼屋里的布置很逼真,墙上挂着假的蜘蛛网和骷髅头,地上偶尔会冒出个假的断手断脚。突然,一个穿着白色长裙、披头散发的“女鬼”从旁边的帘子后面飘了出来,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朝他们伸着手。
“啊!”路米和长远同时尖叫起来,往后退了一步。王崇也吓了一跳,差点撞到后面的墙。牧禹更是浑身一哆嗦,猛地往陈航身后躲,手紧紧抓住陈航。
“我靠…这是真人啊?”
陈航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着那个“女鬼”皱了皱眉,虽然知道是假的,但还是下意识地想护着牧禹。
“女鬼”看他们反应这么大,满意地飘了回去。
越往里走,越黑,音效也越来越恐怖。时不时有东西从头顶掉下来,或者脚下突然有东西动一下。牧禹几乎是闭着眼睛往前走,全靠陈航带着。
他能感觉到陈航的胳膊很稳,脚步也很踏实,心里稍微有点安全感,但还是怕得不行,心脏砰砰直跳,手心全是汗。
突然,前面的路被一个巨大的棺材挡住了,棺材盖“吱呀”一声打开,里面慢慢坐起一个穿着寿衣、脸色惨白的“僵尸”,眼睛是红色的,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啊——!!!”这次牧禹的尖叫几乎是破音了,他吓得魂飞魄散,想往后退,却被陈航紧紧抓住。
他感觉自己的腿都软了,整个人差点蹲在地上,眼泪都快吓出来了。
“别怕,假的。”陈航低声安慰他,同时伸手把他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他的视线。
“傻逼,这么胆小?”
那个“僵尸”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又慢慢躺了回去,棺材盖也合上了。
前面的路米和长远也被吓得够呛,王崇赶紧上前把她们俩往前带了带:“快走快走,后面还有呢。”
“我服了…”
“喂,牧禹,”陈航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调侃,“你刚才那声,比鬼叫得都响,人家鬼估计都被你吓跑了。”
牧禹抬起头,瞪了他一眼,但声音还是有点发颤:“就你话多,滚蛋!”
牧禹推开他,跟下定决心了似的自己往前走。
“好好好,我闭嘴。”陈航笑了笑,伸手擦掉他额头上的汗,“别怕,快到头了,我带你出去。”
他牵着牧禹的手,紧紧握住,一步一步往前走。牧禹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
终于看到前面有光了,是鬼屋的出口。五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出去,重新见到阳光,每个人都松了口气。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路米拍着胸口,脸色还有点白。
长远也点点头,靠在路米身上。王崇假装镇定地说:“还行,也就那样。”但大家都看得出来他刚才也挺害怕的。
牧禹一出鬼屋,就松开了陈航的手,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低着头不说话。刚才在鬼屋里被吓得大声尖叫的样子,他现在想想都觉得丢人。
陈航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胳膊肘碰了碰他:“怎么了,还吓傻了?”
牧禹没理他,把脸埋得更低了。
陈航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又笑了:“胆子怎么这么小啊,跳楼机、过山车、鬼屋,就你叫得最响,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欺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