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撑起身子,心跳加速,呼吸一滞:“元总,你是哪一年出生的。”我想看看他的生辰八字,“能带我去你的祖坟吗?”
"现在去吗。"李元的声音低沉,他反找出一个小摊子将我裹住,"在之前夏日祭祖的那个地方,也许春节可以去那里过。"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抬头直视李元的眼睛:"神婆的诺言要是没有兑现,我帮你兑现。但是你要救我。"
李元轻松的笑了:"可以。"
一阵剧痛突然从腹部传来,我蜷缩起来,感觉又一股黑泥要涌上来。李元慌忙拿来垃圾桶,但这次,吐出的黑泥中有一个硬物——一个小小的、红色的泥人偶,只有指甲盖大小,却精致得可怕。
我惊恐地后退,撞到橱柜。李元迅速用一张符纸包裹住泥人,但它瞬间化为黑泥,从符纸缝隙流走,渗入地板不见了。
"祂越来越强了......"李元喃喃道,额头渗出冷汗,"看来你真是个不错的容器。"
我忽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问题:"为什么是现在?为什么它突然变得这么活跃?"
李元的目光落在我平坦的腹部,眼中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也许......和那些日本人也有关系。"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窗外景色从城市的高楼逐渐变成荒芜的田野。李元专注地握着方向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自从早上吐完黑泥后,我的腹部一直隐隐作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快到了。"李元突然开口,声音干涩,"前面拐过去就是。"
我望向窗外,远处山坡上隐约可见一片灰蒙蒙的建筑群,周围环绕着高大的槐树,即使在正午阳光下也显得阴森森的。
"水主财为什么自绝水龙脉?"我问道,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腹部。
李元嘴角扯出一个苦笑:"神婆布的局,我不懂。"
"神婆?"我心头一颤。
"要不要打电话叫严文斌。"李元的声音低沉,"周边的风景区里面有民宿,也是我的产业,到时候安排他的住宿。"
车子停在一座破败的石牌坊前,上面模糊可见"李氏先茔"四个大字。牌坊两侧的石兽已经残缺不全,但依稀能辨认出是貔貅和饕餮——招财和吞噬的象征。
李元从后备箱取出一个黑色布包,里面装着香烛纸钱和一把小铲子。他递给我一件厚外套:"山上风大,穿上。"
踏上通往祖坟的石阶,我立刻感觉到异样——脚下的石板异常冰凉,即使隔着鞋底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更奇怪的是,四周一片死寂,连虫鸣鸟叫都没有,只有风吹过槐树叶子的沙沙声。
"这里的树......"我抬头看着那些扭曲的槐树,树干上布满瘤状突起,像是一张张痛苦的人脸。
"槐树聚阴。"李元头也不回地说,"神婆说适合。"
走了约莫二十分钟,我们来到一片开阔的坟地。与寻常坟地不同,这里的墓碑排列成一个古怪的图案,像是什么符咒。更诡异的是,每座坟前都立着一尊泥塑人偶,大小与真人相仿,形态各异。
"这些是......"我走近一尊泥像,发现它的面容栩栩如生,甚至能看清眼角的细纹。
一阵阴风突然卷起,吹得纸钱漫天飞舞。我打了个寒颤,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盯着我。转头望去,坟地边缘的树丛中似乎有个红色身影一闪而过。
"你也看到了?"李元站起身,目光警觉。
我点点头,心跳如鼓:"是......大姐姐?"
"到现在还大什么姐姐。"李元从衣袋中掏出手机,"大姐姐和谁一个阵营,厉星辰你到现在还分不清吗?先打电话给严文斌。"
就在这时,我腹部的疼痛突然加剧,像是有人用刀在里面搅动。我弯下腰,痛苦地呻吟出声。李元连忙扶住我,却在这时发现我裸露的手腕上浮现出诡异的黑色纹路——像是干裂的泥土纹路。
"来不及了......"李元脸色大变,"祂已经开始同化你了。"
愤怒和恐惧在我胸中翻涌,但更强烈的是腹部的剧痛。我弯下腰,这次直接吐出了一大滩黑泥,里面夹杂着暗红的血块,我拉住李元,非常痛苦的说:“我可以用嘴,你告诉他们,你已经在占用我了,让他们离开我好不好。”出来的太着急,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打灌肠,只好用这个方法了。
"李元......"我艰难地开口,环顾四周的风水局,"这风水镇得住,神婆已经帮你逃出生天了,你要救我,"
李元脸色煞白:"在这里不行......"
李元的手突然扣住我的后颈,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眼神里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情绪——愤怒、痛苦,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恐惧。
"你疯了?"他声音嘶哑,"在这种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