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娘二话不说,叫人驾好马车,带钟离软和宇文行往马勇家。
娇娘所说的马勇家较为偏僻,马车走了一个时辰多才到,是在朔风城的边界小镇,人家稀少,而且五家里空三家。
钟离软和宇文行见此状况,两人相视一眼,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娇娘指了指镇子,“大夫说就在最里面。”
钟离软和宇文行和娇娘一同往里走,到道路尽头,只见快到坍塌的一个土房。
娇娘不死心,朝里面叫道:“有人吗?”
那土房里无人回应,倒是紧挨着的邻居家走出个背着锄头的中年男子,对娇娘说道:“早就走了,没人住。”
宇文行拉住男子,想再问问,男子一脸不情愿,“我种地去呢!我也不摘到儿子和他爹去哪儿了。”
钟离软让宇文行放男子走,“没用,别问了。”
娇娘见没找到了,连忙自白,“这和人家没关系,人家也不知道人早跑了。”
钟离软点点头,“我知道,和奴主无关,回去吧。”
娇娘见钟离软不太开心的样子,一路上在钟离软耳边不断解释,直到钟离软直接说出,即使没找到人也不找她麻烦才罢休。
“好了,送我们到城东就是。”
钟离软和宇文行从城东下车。
宇文行见钟离软情绪低落,安慰道:“如今我们已有点眉目,之后还是会有办法的。”
“我当然知道还会有办法,”钟离软叹口气,“我只是……算了,先去吃饭。”
钟离软欲言又止,宇文行也不多问,指指那家吃过的汤店,“还开着,我们吃完泡馍?那家的汤真是好喝。”
“好。”
钟离软跟宇文行再次去到汤店。
老板见是钟离软和宇文行,率先给二人上汤,又拿来银钱,“早上二位给多了,我一直惦记,这是多找的钱。”
钟离软不收,让老板收回去,“都是给爷爷的,就当您孩子给的。”
老板笑着,“这我不能要,我知道两位怜惜我这老头子,但我都是在做我愿意的是,我开心……”
“这……”
钟离软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知道她擅自主张了,还妄加揣度了。
“好孩子,拿回去吧,给我相应的汤钱就好了。”
老板布满褶皱的手将钱轻轻放在钟离软手心。
钟离软不知为何,鼻头突然酸涩。
宇文行将饼子递给钟离软面前,轻声道:“好了,别想太多了,我们好好努力,会让我们今日所见疾苦少下去,先吃饭,吃饱才有力气干活。”
钟离软心中一暖,“好。”
老板又为二人端来汤和饼放下,“我见二位不是本地口音,二位是要去靖国吗?”
宇文行拿起饼掰开放进汤里,“不是,是有其它的事。”
钟离软也跟老板寒暄:“爷爷是一直在这里开店吗?”
老板笑了笑,“不是,我之前在镇上,没在城里。”
“镇上?”
钟离软一听,知道希望渺茫,还是问道:“那爷爷有听过马勇这个名字吗?”
“马勇?”老板意外,随后说道:“我儿子就叫马勇。”
“什么?!”
钟离软和宇文行异口同声,惊呼出来,宇文行嘴里的饼子更是掉了出来。
钟离软难以置信,语气激动道:“爷爷你之前可是在马家镇?”
“是啊……”马郝不明所以,“你们找小勇什么事啊?”
这算什么?
意外之喜?
可为什么钟离软一点喜都没有。
钟离软黯然,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这位儿子参军报国的父亲,说出他儿子是挑起两国生战的重要人物,况且还是以那种情况下做出的,可以算是不得已而为。
钟离软扯了扯宇文行胳膊,示意让他说。
“呃……”
宇文行也犯难,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后,便停下。
马郝神情着急,眼中担忧不已,嘴张了又张,双手握住,不断摩挲大拇指,声音沙哑,“小勇,他……是不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