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过去了一年半……
谪仙台边上插满了各门各派的旗帜,在风中迎风飘扬。上千修士按各自家族整整齐齐立于台下,不免有些聒噪。
当台上一玄衣弟子高呼一声:“恭迎程宗主!”台下原本聒噪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台上款款走出一位衣衫华贵,长相俊美,身材修长的男子,身着一袭蓝衣,颇有富贵之态。此人正是程宗主程咏官,也就是金风的姑父。
男子雄厚的声音响起:“诸位今日不远万里赶来我黄州,程某不甚感激,还望各位遵守规则,不徇私舞弊,我宣布,仙门斗剑术会正式开始。”
白江偏头看向金风:“比赛规则?什么规则?”
金风耐心解释:“第一轮:单人赛,每战限时一炷香,超时则以“剑意凝练度”评判胜负。
胜者加一分,然后按宗门总积分排名,前六甲进入第二轮团体赛,进入团体赛的宗门选出5名杰出子弟参赛,以“车轮战”的形式展开,前三甲进入决赛,决赛弟子需进入幻境,用意念与心魔对决,最早清醒者将冠名仙门百家。该弟子可获得5000灵石为奖赏,另外该宗门可获得500灵丹。”
白江听完点点头。
“走吧,去那边抽签决定谁先上场。”
抽签处,王长老正将前来报名的弟子名派一个一个刻在竹蔑上,放入银壶。
白江走到王长老面前,将自己名字报上去。
“你叫什么名字?”
“白江。”
“嗯,刻好了,下一个。”
……
约莫十五分钟以后,王长老开始抽签,他拿起银壶,挚出来两个签子:第一轮,“程一然”“范子贞”。
白江总觉得“程一然”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却听金风在一旁冷笑:“我说怎么那么久没见过他了,原来是加入到程家来了。”
白江似乎想起来了:罗一然是两年前被他在校场打败的那个年轻人。为了加入程家改了自己的姓氏。
“不用在意他。”金风冷笑着说。
白江总觉着怪怪的,自从自己昏迷后醒过来,金风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说话变得骚气起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和以前判若两人,他以前笑起来如同小太阳一样,开朗活泼,让人忍不住想要跟着他一起笑,而现在他笑起来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嘲讽。如同冻住了一般,不过看向他时,还是会想从前那样似水温柔。
“呦!金彦清!”一个冷冷的少年声音响起。
白江朝那边看去,是一个衣装华贵的少年,他生得一副冰雪雕琢的骨相,眉峰如刀裁云翳,斜斜挑入鬓角,眼底似凝着万年不化的玄冰,偏生瞳孔是极淡的琥珀色,映着光影时像碎了一捧星子,却半点温度也无。鼻梁高挺如寒峰兀立,薄唇紧抿时,唇线锋利得能割伤人,下颌线利落得近乎苛刻,连耳垂都透着冷玉般的光泽,偏生肤色白得近乎透明,衬得眉色墨黑如鸦羽,整个人仿佛从雪山顶峰的玄霜里化出来的。一袭月白缎面广袖衣袍,领口与袖口绣着暗纹银鹤,腰间悬着半块雕着云雷纹的寒玉佩,走动时玉佩轻撞,发出清越如冰裂的声响,倒比他本人更像个活物。
若说仙门贵胄的矜贵是温润玉光,他便是出鞘的霜华剑,未染血时已冻人骨髓,偏生这副模样,连衣角翻卷都带着世家教养出的优雅,叫人恨不能离得远远的,又忍不住多看两眼。
“呵,好久不见。”金风只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和他多说一句话
“呦,金彦清兄真是老样子。”男人声音冰冷。满脸写着骄傲,不屑的眼神将敌意放在了金风的脸上来回扫视。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滚!少在这里煞风景。”
“煞风景?真正煞风景的人是你吧。”
……
金风刚要说什么,却被王长老下一句话打断了。
“第一轮比赛开始!”
金风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随即便走到观望台上。
谪仙台上,程一然一袭黑衣,眼里闪着凌冽的光,脸还是那张脸,可是那张脸上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他对着对面的范子贞鞠了一躬:“一然这厢有礼了。”范子贞是个个子不高的小修士,脸上还带有几分稚气。
比赛开始时,双方都拿起手中利剑朝对方刺去。程一然手上佩剑在他手中如同一条听话的小蛇却也带着毒性,他拿着佩剑在半空甩出一个漂亮的剑花出来,剑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蓝色剑光,范子贞也拔剑,随即动用灵力,他的佩剑就在空中流转起来。
两人在台上比试,范子贞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
范子贞强撑着接下程一然一招又一招,但毕竟灵力即将耗尽,他催动佩剑刺向程一然,却在两人兵器相碰时,自己的配件被撞出,歪向一边,向围观的白江刺去,范子贞一着急,大喊一声:“小心”,直向配件扑去,试图拿回剑,手刚碰到佩剑,佩剑却在他手中划过一道长口,鲜血喷涌而出,佩剑还是向白江刺去……
白江瞳孔放大,一个飞踢将剑踢到斜上方,飞剑运动轨迹迅速偏离,扎到了一旁树上。
范子贞忙跑向白江,过来看着他,眼里带着些许胆怯:“对不起,我没控制好我的剑,没有伤到你吧……”后面声音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