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

厉铮寒即使身中糜兰香的毒，宁可自己打十支抑制剂，宁可在自己的嘴上勒上绳子，也没有像动物一样去乱咬人。

“楚枭朗，你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你敢用你的仕途发誓，你当时真的没有任何理智吗？你别忘了，那四个小时，我都听见，看见了，你跟他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我都还记得清清楚楚。”

原本今天江雪宁答应楚枭朗的人不会离开楚公馆，但他真的待不下去了，他推开身前的人，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人们都喜欢看破镜重圆，喜欢看修复伤痕，喜欢两个人历经磨难后还能有个大团圆结局，可碎了的东西，即使修复的再完美，它也不是最初的样子了。

你好好休息吧，副理事长先生，告辞了。”

“雪宁。”楚枭朗爬起来扯住了江雪宁的手腕又立刻松开，刚刚失控的情绪也在此刻完全收敛。

“对不起，我没控制住我自己，我会安排人送你离开，今天辛苦你了。”

江雪宁也不知道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或许是止吐剂在他身体里还有残留，或许是因为他想到了厉铮寒，厉铮寒的就像是一场大雪，只要想到那个人，江雪宁心中那片令人作呕的沼泽就会被完全覆盖，从泥泞不堪，变成洁白一片。

江雪宁走了，他下了楼，看见的是楚枭朗的母亲邓玉，还有邓玉旁边坐着的江家的总管家，周平。

周平年近七十岁，一头银发，看着严肃又古板。

“少爷，老爷说如果你今天不住楚公馆，那就跟我回家。”

江雪宁很累，嗯了一声就往外走。

邓玉却拦住了江雪宁，红着眼眶拉住江雪宁的手。

“雪宁，你对枭朗好一点吧，他这么拼命是为了谁啊？他身上背负更多的可是江家的兴衰，如果没有枭朗，你爷爷的那些旧部，你们家原来的那些势力，早就被打压瓜分了。

还有，我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走路，又是因为什么？雪宁，为了你我丢了半条命，要坐一辈子轮椅，你不能再让我丢了另外半条命，我儿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邓玉又哭上了，江雪宁从冷漠开始变的有些茫然，他脑子里开始不受控制的出现一些很可怕的画面，但邓玉的话好像还没说完。

“雪宁，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十一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

“够了楚夫人。”周平厉声打断了邓玉的话，随后又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江雪宁，“少爷，我们回家。”

虽然周平制止了，可制止的太晚，江雪宁治了一年才治好的病，还是重新被邓玉的几句话激了起来。

他被带回了江家，被强行穿上了束缚衣，被关在了一间没有任何棱角，到处都包裹着海绵的屋子里，直到三天后神志清醒了才被放出来，江雪宁才知道自己又犯病了。

“少爷，喝口汤吧。”

“给我请假了吗？”江雪宁拿过自己的手机，打开一看好多条未读消息。

“别担心，已经帮你请过假了。”周平把炖了很久的参汤放在了一边。

“少爷，楚夫人来过，楚枭朗也来过，他们送来了挺多东西，是来道歉的。”

“嗯，你出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

周平看着脸色煞白，精神状况非常不好的江雪宁，虽然担心，但还是出去了。

江雪宁躺在床上，一条条看着这三天厉铮寒给他发来的信息。

【厉：忙完了吗？】

【厉：小兔？发生什么了？】

【厉：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回信息了？】

【厉：你没上班？你在哪？】

【厉：我很担心你，你能不能回我一条消息？】

【厉：江医生，你理理我？】

江雪宁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回消息，而是直接把电话给厉铮寒打了过去。

那边几乎是秒接。

“喂？小兔？”

“嗯，是我，对不起啊，这三天家里有点事情，没顾得上你。”

江雪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一些，可厉铮寒还是听出来他不对劲了。

“你还好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