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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心悦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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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泯失笑道:“谢玉陵,你在混淆黑白吗?前世自寻了断的人是谁你会不记得?”

对方垂下眼,瞥向面前茶盏中模糊不清的倒影,压根看不到神情。

他缄默良久,低声自语道:“那场战,我不应该赢的。”

尽管当初二人对峙数月早已精疲力竭,但连泯手中尚有万千恶灵、有蛊域秘术傍身,而他只有孤身一人。

那时迷茫到感觉天地失序、日月颠倒,直到重生后很久都带着这般飘飘然的心境,更是极度抗拒回想那场战争的经历。

后来被今生不知所以然的事情砸了个透彻。

不清楚具体从何时何事起,他忽然醒了,忽然记起了二人的初遇、达成了一场合作、被迫想起了许多有意无意遗忘掉了的东西……

他好像真的活过来了,在一个不属于他的身体里,让他终于可以,去面对前世身死时的情景了。

而连泯前世显然也是随意至极,根本不考虑逻辑也没做什么伪装,败得极其虚假。

连泯下意识想反驳,谢玉陵却打断道:“你不会承认的,就像曾经的桩桩件件一样,虽然我也不太懂你在顾虑什么,但无所谓了,你不想说,就当是我的自言自语吧。”

这句话一下子噎回了连泯所有的辩白,谢玉陵也像结束了这个话题一般不再出声。

连泯与谢玉陵对峙半晌,偏头认命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想说而已。至于那场战,是生是死、是胜是败我那时已经无所谓了。”

谢玉陵点点头,淡淡地应了声。

可连泯却又后悔,质疑为什么在谢玉陵面前摆这番说辞,故而道:“但无论我所做如何赢的都是你,是你愚蠢,白白浪费了你谢家人拼死得来的胜利。”

谢玉陵苦笑道:“那样的胜利有何意义?家国已破、军民已死,胜者何欢、败者何悲?倒不如自行了断还少背骂名。”

“所以你就,”

连泯的话在谢玉陵侧目望过来时遏止,人眼底的光平静至极亦坚定至极。

他道:“不全是,”语气笃定:“我只是单单不想独活于世。”

连泯的心绪为之颤动,朦胧中总觉这话暗有所指……他讲不明白。

或许是那残存的一丝愧疚作怪,也可能因为“独留于世”是二人间罕见的相似让他听到此话竟会不忍。

谢玉陵的神情相较之下意外的从容,道:“所以今生你若有异心,我依旧不会放任。”

连泯方才轻松下来,他还是惯喜欢面对这样的谢玉陵。

于是他自然地转移掉话题道:“至少在你的身体里,我不会做什么。在世人眼中,我会让‘谢玉陵’永远只是谢玉陵。”

连泯生得漂亮,更生得白,亦不似谢玉陵般温润,则似高枝凌落的一捧新雪。

却不冰冷,若染上情韵就远比晓光中凝露的梨花还叫人挪不开眼去。

正如现在。

连泯见此微愣,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这张脸,在谢玉陵这里显得愈加动人。

又好奇假如没有这灵魂互换,谢玉陵这副情态会是什么模样…

当他回过神来时,谢玉陵刚巧开口问:“你与阿姊回谢家后,可有看顾到旁人?”

连泯道:“时间匆忙,没有通报,但与你母亲见了一面。”少顷后补充道:“她们二人聊了会儿,是关于谢时晚的婚事。”

“嗯。”

瞧着谢玉陵判断他大抵不了解谢苏两家联姻的内情,便坦言相告道:“你母亲告诉谢时晚,谢苏两家的联姻是有苦衷的。”

谢玉陵蹙眉道:“苦衷?”

连泯点点头,将谢母的话复述了遍。

谢玉陵闻话懵了,缓过来后喃喃道:“我居然不知道。”

“你知道才奇怪,谢时晚自己都不清楚。”

他仍是将信将疑:“父亲母亲,不会做那种伤天害理的大事。”

连泯提醒他:“旁人不是那么好看清的,当初你我相处时,你有觉得我是恶人?”

“……不觉得。”谢玉陵领栽,其实没出息地讲,一直都不觉得,只是现实每次都狠狠地将他的信任摧残得粉碎。

“所以恕我直言,谢公子莫要太理想了,我那时不过十来岁都可以伪装得令你毫无觉察,你的父亲母亲是仙门世家的宗主夫人怎么可能一点过往没有。”

谢玉陵在心里叹了口气:“即使抛开这些,我父母怎会与苏家有什么前仇旧怨。”

连泯想想确实。谢苏两家家主夫人关系要好在仙门中可谓人尽皆知,这也是为何在听谢母亲口谈及定下这场婚事的原因之前,连泯根本不曾想过这件事有无特别,只道是两家亲上加亲的手段。

不过谢母所说的“错误”也未必就是与苏家之间的。

谢玉陵逐渐接受这件事后神智也慢慢回苏道:“倒也可能,是与苏家一起犯下的错。”

而后顾虑别家女子与苏梓明成亲后会意外发现什么,便势必要将这件事吞进两家肚子里,再不被外人窥探。

连泯认可谢玉陵的想法,但还有不解:“可若真是这样,苏桐怎么办?也许给谢家?”

谢玉陵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连泯忙笑道:“这又怎的?婚配嫁娶是常事,而且是喜事,何况苏桐的年岁就算是订亲也到不了谢公子你头上。”

谢玉陵不带感情地评判:“巧言令色。”

连泯欢心愉悦地打起趣来:“话说谢公子前世仙门名士、温文儒雅、可遇不可求,竟没有哪位仙家小姐对你倾心相许?”

谢玉陵眉眼微沉,刚欲反驳,一转头视线撞上连泯嬉笑的神情忽地起了个心思。

他镇定自若地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单手撑起、手腕垂下停至身前,语气轻缓而深刻道:“也有。”

连泯:……?

“那位姑娘…对我很是深情,自我16岁赴书家春谊会起我们便一见倾心。”谢玉陵的眸光渐渐亮了起来。

连泯:???

“可惜那时年少,总以为来日方长,后来在皇家宴会中见过几次面,但都不甚详实,一直没有表明心意……”

连泯:?????

“再后来……战乱就开始了,我出征南蛮与她失了联系,许久之后,才知道她竟为了我守着闺中女子的身份,不顾家人反对誓死不嫁……我…”

连泯:?????“停!谢玉陵你话本子看得不少啊,编这爱恨缠绵的故事可真是信手拈来啊,要不是前世我与你寸步不离差点就信了你这桩爱情往事,可真是感人肺腑啊。”

谢玉陵挑眉喝了口茶道:“你怎么就肯定不是真的?我16岁书家春谊会我们貌似还不认识吧。”

“……”

“我说了,只是在皇家宴会中遥遥再见过几面我难道还要告诉你‘那个小姐是我心悦之人’?”

“…………”

“何况南征之后没多久你与我就诀别结束了,那之后的事你怎么可能知道。”

“………………哦。”

连泯“哦”完之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又问:“那我们共事多年,你怎么一点都没有透露过?”

谢玉陵毫不在意道:“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心悦谁人还要告诉你?你我是夫妻?我还要向你征求个意见才能娶妻纳妾?”

连泯心上一烫,像被谢玉陵手中那清茶淋了一遭,连带起周身的不自在。

分明是谢玉陵故意噎他的言语,可一向对这类话处理得还算游刃有余的人,不成想这次真的被堵得半个字蹦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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