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瑞骞耐下性子安抚
虞沛却没有反应,神色恍惚,放在身侧的手颤了颤。
*
少了两个人,原本寂寥的氛围更加令人心惊胆颤。
江茗走在路的前面,拿着火把,逆着微黄的光,身影拉出一道很长的影子。
谢绮思看向一天到晚都戴着帷帽的顾余岚,似乎就没摘下来过,窥不见容颜,只有欣长的身形。
她好奇试探道。
“公子戴了那么久帷帽,不闷吗?”
顾余岚瞥了一眼她,白色的帷纱也随风微微晃动,依旧缄默。
谢绮思也不觉得尴尬,气氛却一下子沉寂下来。
搜罗了几处房屋,却看不到一点人的踪迹,
再一次扑了空,灰尘纷扬,准备踏出这个房门时,踩着地下的一块板时,声音不太对,似乎是中空的。
江茗倒退了几步,用旁边农具的木干不确定的敲了敲,遂又开始用农具翘地板。
果然轻而易举的将地板撬开了,出现在眼前是一个积满灰尘的木梯往下延生的是看不清的黑暗。
她将火折子丢了进去,微亮的火光在一片漆黑中忽明忽暗。
确定没有熄灭之后,江茗先行下去,临走时。
“你们等会也下来。”
谢绮思这时突然开口,面色极差连声音都带着些颤抖。
“下面太黑了我害怕。”
江茗往下瞥了一眼,确实黑,伸手不见五指的。
她挑眉道。
“那要不你在上面守着?”
江茗没理她,自顾自的往下爬,顾余岚也紧随其后。
谢绮思也还是跟着下去了,江茗在下面扶着梯子。
进了这个地窖,是扑面而来的阴冷,一股子霉臭味,脚踩着的感觉并不冷硬,反而有些柔软。
江茗蹲下用火把照明,一看是地上全是雪白的丝绸,她摸了一下又全都消失不见,只剩一地灰尘,结合着山洞里的蚕怪,越发确定了。
拿起火把往里走时突然听见一阵嘶哑喃喃,声音枯槁难听。
“报复……都是报复。”
又听到女人变了个模样,她泣声。
“苑儿,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求……你,对不起”
江茗没感受到这里没有怨气以及妖气,这证明那道声音是人。
她朝着那道声音摸索着过去,黑暗被火光驱散。
一个身着黑衣兜帽的人坐在地上,抱膝蜷缩着,江茗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身上的气味也并不好闻,一股说不出酸腐味像苹果烂掉发酵已久的味道。
谢绮思皱眉捂着鼻子,想叫住江茗提醒她,但江茗已经蹲下。
她蹲下身体与这个人对视,一张苍老的脸,皱纹很深,显得沟壑曲折,双目呆滞。
即使是江茗蹲在她面前也没有什么反应,身体细微的发着抖,嘴里依旧念叨着什么。
江茗试探性的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拉住了她的手腕,但老妇人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初步判断她可能被人遗弃,便失了心智,可能已经疯了许久,好不容易这里能看到有个人,江茗不打算放弃。
很明显这个镇子已经被废弃很久了,应该有几年了,一个疯子怎么可能不吃不喝的活那么久。
他俩正好不在,可以无所顾忌。
江茗将自己手上的镯子取下戴在了她的手腕,老妇人缓缓抬起了头,目光呆滞。
江茗对上她的双眼,灵力悄悄运转,黑亮的瞳孔散发出蛊惑人的光芒。
“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老妇人目光呆滞,而又缓缓点了点头。
“这是哪里?”
老妇人嘶哑的声音响起。
“青宜镇。”
江茗感到疑惑,没有人抵抗镯子加瞳术的力量,不应该说慌才对。
她继续逼问。
“苑儿是谁?”
老妇人瑟缩了一下,像要逃避着什么神色有些惶恐,抵抗不了力量,又痛苦拧眉的道。
“是我的女儿,是虞府的女儿。”
“那虞沛是谁?”
老妇人突然笑了,声音如同破锣嗓子,嘶哑难听。
她歇斯底里道。
“是那个贱人的女儿,本来我应该是正妻的凭什么!凭什么?”
“士农工商,虞家表面风光实则还是处处低人一头。”
“凭什么她的女儿能摆脱这一切,从小便能入仙门正道!而我的女儿只在这个家里摇尾乞怜。”
“我只能逼着她去争去抢。”
江茗挑眉,看来这所谓的虞府大有渊源,跟虞沛说有些对不上,
虞家被灭,看来她是漏网之鱼,她精神状态濒及崩溃,估计只能问最后一个问题了。
这地方古怪只是让这妇人更疯了一些,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她打了一个响指,周遭像一个漩涡令人沉沦,声音带着迷惑性。
“是谁灭了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