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宁背对她,不言语,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人双眼迷蒙,死咬着牙口不松,勉强才从喉中崩出一个字:“滚!”
可王姝今日做此决定,便是存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又如何轻易离开,见他软硬不吃,干脆不再婉约,直接强将人压制在了床上。
屋内早早燃了些催.情香,方才的酒中,她也放了点东西,只看他这般已是濒临界点,只要她稍加再努力些……生米做成熟饭,以燕三郎的品性,自不会放任不管……
药效正在一点点发作,燕宁四肢越来越酸软无力,王姝将他手脚捆绑住,抚着他清隽的面容,道:“郎君,你也别怪我,妾也是真的没办法,谁叫我生来便是庶女,她们都说命贱呢,可我不想就这么认了!”
……
午后,日头渐高,然李蕴如依旧没有燕宁任何消息,心中的不安感还在急剧攀升。
“啪!”她拍了桌子站起来,“出宫!”
人匆匆忙忙备了马车出来,直奔燕家在上京的别院,到了门口,管事告诉她:“郎君今儿个一大早就跟友人出去了,还未回来呢。”
“可有说去哪儿?”舒云问。
管事道:“不太清楚,只模糊听到提了一嘴揽春阁。”
李蕴如脸色阴沉下来。
谁不清楚那揽春阁是什么地方,跟群芳馆差不大,不过世家爱附庸风雅,不仅那楼宇修得亭台水榭的漂亮,里边儿的女郎小倌儿更是个个能通文墨典籍……
他们最爱的,便是以风雅之名,行龌龊之事!
“公主……”舒云清楚自家主子的性子,听了这话,连头都不敢抬,只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去看她的反应。
李蕴如面无表情道:“去揽春阁!”
“是!”
主仆二人一路直往揽春阁走,到了门外就被拦住,她没管,直接一脚踢开拦她的龟公,燕宁身边的小厮陈敬生正好从外间回来,目睹了这一幕。
他急忙住人:“公主。”
“你家主子呢!”她没好气的问。
近身的小厮在这儿,可见主子……
陈敬生道:“在里间同王氏的郎君跟桓氏的郎君喝酒,他说想吃点上京的芙蓉糕,我就去买了。”
李蕴如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种事何须他亲自去,分明随便嘱咐一个揽春阁的小厮都可以,就是有鬼!
“等会儿本公主再来与你细细算账!”
她踢了那方才挡路的龟公一脚,阔步往前走。
虽然李家已是颓败定局,可到底目前还是齐宣帝尚掌皇权,又听了这话,人人自危,战战兢兢的,再无人敢犯这个忌讳拦她。
李蕴如一路顺通的来到后园。
跟随着陈敬生的指示找到厢房,不过如今房内只有桓大郎一人。
先前同吃畅饮的王五郎和燕宁都不见踪影。
桓大郎正与揽春阁的姑娘玩得不亦乐乎,却被人忽撞开门,什么心思都歇了下去,骂骂咧咧道:“谁啊,敢打扰大人的好事!”
“你说呢!”
李蕴如恶狠地瞪着他,问:“燕长君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
“还给我装蒜!”
李蕴如抬手就是抽过墙上的鞭子,直向人身下打过去,他这会儿倒是动作灵巧,及时闪躲开,大声道:“李氏,你疯了吗!”
还直呼她姓氏!
真是半点不将她放在眼里,李蕴如又是继续抽人,有抽中的有没中的,密集的鞭挞声在暖房里回响着,房里的女郎被吓到拿着衣服跑开,其他人也没敢靠近。
“泼妇,果然泼妇!”
他斥着人,却是也服了软,告知了她燕宁的所在处。
李蕴如没再耽搁,放了句狠话会事后找他们算账就离开。
她一路来到雅间小舍,还未入院,远远就见大门敞着,走近一些,可听到里边时不时传来轻微痛苦又似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
压抑欢愉!
“公主。”舒云和陈敬生也听到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最后是陈敬生把头一横,自告奋勇道:“要不公主先去歇着,奴才进去与郎君……”
“不用!”
“我既然来了,就不怕看!”
她加快了脚程,向那扇大门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