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轻拍着他的背:“没事了,没事了啊,我们回家,回家。”
燕宁摇头,水蒙蒙的眼睛抬起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她,哽声道:“我……我难受。”
李蕴如视线游移到他身下,那里不忍直视……
此情此景,大概猜也猜到她来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要他如此离开,确实也不可能,此处人来人往,多是世家子弟,他这样狼狈的走出这道门,明日就不知会传出什么样难听的闲话来,叫他二十年积累的名声尽败。
世家最在意的就是体面了。
何况是才名风流惊江左的燕宁……
思忱片刻,她做下了决定。
李蕴如对门外人道:“舒云,带他们出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这里!”
舒云一怔,随即明白了自己主子的想法,尽管这看上去不太合适,太委屈了自家公主,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是。”她应腔,立马哄散了方才闹一场,还有不少跟过来看戏的人,懂事的叫他们不准吐露出去半句。
舒云离开,李蕴如看着呆在门口不知所措的陈敬生,对他吩咐道:“即刻回府,去取一身你家主子干净的衣衫过来。”
陈敬生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出去买个糕的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不说远在建康的崔夫人知道他这小命要不保,就是眼前的公主,也不是个好惹的茬儿,种种叫他僵在当场许久,直到听到李蕴如的话,这才回了几分神。
他立马接话:“是”,旋即没有犹豫,拔开步子要走,可李蕴如又再一次叫住了人。
她的视线望向桌案上云香缭绕的紫金香炉。
人对陈敬生道:“将它拿出去扔了。”
她无法辨认那是什么香,但直觉燕宁如此,跟这些东西,脱不了干系。
……
大门被关上,屋舍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除了未散的香气和血腥气,也便只剩下燕宁痛苦难耐的闷哼声。
她没有犹豫,解了衣衫走过去,跨坐到人身上,捧起他的脸,在他唇上温情的啄了一下,郑重其事道:“燕长君,我在这里,你要做什么……都可以。”
浓烈的月下香倾噬着燕宁的神经,一寸寸在吞掉他的理智,他想将人拆皮剥骨的吃掉,和自己融为一体,再没有谁能分开……
可尚存的残识告诉他不可以,他摇头,“我会伤害你的。”
“没关系。”
李蕴如捧着他的脸,深情的凝望着他的眼睛,告诉他:“我愿意。”
三个字如同一把炽热的火,将他残存的理智烧得干干净净,他倾身反客为主,将人重重的压在身下,赤红着双眼,哑声道:“李蕴如,我给过你机会了。”
“哥哥~”
她娇娇的喊了一声,手攀附上他的脖子,在他脖颈间咬了一下,又慢慢滑到手臂上,将伤口上的血,一点点舔舐干净,然后再一次告诉他:“我是愿意的。”
“坏公主!”
一滴泪珠滚落下来,凝到李蕴如的脸上,是咸湿的,粘腻的,可她又没什么精力再去感知了,人只是死死地抓着他,犹如落水的人,在抓住她的救命浮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