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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着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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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宁对此似乎没什么察觉,慢条斯理的说:“这事到此为止,闹大了对谁也没好处。”

他修长的指节轻抚着桌上的字画,眸子低垂,神色专注,视线未有一分落在说话人身上。

那姿态清清冷冷,好似在谈论今日的天气一般,随意得不行。

可李蕴如清楚并非这样,她就坐他身侧,二人距离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是交换的,她能察觉到他在说这一句话时细微的情绪变化,呼吸重了一些,拨弄着字画的手,也是有停顿,更何况燕宁这人,向来是有些孤高自傲的,自己不入心的事,看都不看一眼,又如何会主动提起,为人说话。

这其中必有缘由,难不成真是瞧上那王氏女了?

她抬眸看他,人也并未给她太多反应,还是那副淡淡然的模样。

王五郎本以为事有转机,颇为欣喜,但见如此又收了心思。

他以此事乃家中长辈的谋算,早便定下为由,拒了他。

“长君亦有家族责任在身,定能懂。”他意有所指的说。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都需要保持一分体面,谁也没再继续坚持,王五郎见事了便走了,走前瞧了李蕴如一眼,对燕宁道:“长君,你着相了。”

……

王五郎离开,书房内只剩下了二人,静谧的落针能闻。

“公主想说什么便说罢。”

他手没松开,还是抱着人而坐,两人靠得极近,李蕴如还能清晰的闻到他身上的书墨香。

她很是喜欢他身上这股淡雅的味道,有种疏离又克制的禁欲感,更叫人会想揭开那克己复礼背后的野蛮贪婪。

所以李蕴如也没藏着自己的心思,她双手揽上他的脖颈,直接反身将他压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姿态盯着他,恶狠道:“说!为何方才你要帮王氏女说话!”

“吃醋?”他噙着笑看她。

李蕴如是心里有些闷堵,不舒服,可她不会承认。

“美得你,不过是警告一下罢,莫有旁的心思,你要另外择妻再娶,除非我死了!”

“莫要胡说!”

人揽上她的腰,借力坐了起来,将她整个抱着在怀中,亲了亲,向人说起昨日迷糊中隐约记得的一些事,道:“那河东董氏的老太爷年逾古稀,且性情暴戾,二八年华的女郎,当有很多路要走,不该如此。”

李蕴如未曾想是这样的答案,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沉默下去。

见她闷声不说话,燕宁以为她不信,道:“公主若不信,尽可派人去查证。”

“我没有不信,只是感慨罢。”

她道:“我身为公主,身份尊贵,有父母亲人的疼爱,为我处处操心谋算,还得郎君良人,待我如珠如宝,这日子尚且过得不算如意,她王氏女自幼失母,又是旁系所出庶女,可想而知这些年的经历……”

“唉。”她重重叹了一口气,道:“只怕此事也是被逼到了极致,她才如此罢。”

原先她不知这些,当以为是一些放得开的女郎倾慕于人,继而算计,害他如此,恨得巴不得将人拆皮剥骨的,一定要她付出代价,让人清楚,纵使李氏王朝将倾覆,可到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敢把主意打到她头上,动她莅阳公主的人,她定然不会让其好过,可听过缘由,便大抵能理解,那份心思淡了下去,只剩下感伤了。

燕宁将人揽紧了一些,亲了亲她的发丝,应了一声:“嗯。”

李蕴如又问:“既然你如此想,方才为何不坚持呢?”

他如若坚持的话,事情当有转机。

燕宁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方才你已到门口,又为何不进来呢?”

“我……”

她为何不进?

怒气冲冲而来,巴不得给那王五郎一点教训,让他吃点苦头再走,可是到了门外,却又止了步。

因为她清楚,她就算将他骂得狗血喷头,或者打得人尽失风度,也不能改变什么,反倒会让她父皇母后为难。

如今的李氏政权,已是摇摇欲坠,王氏并非她可以轻易得罪的,惹了会很麻烦,她不能再为他们添乱了。

将这事化为燕家和王家的内部事宜,叫他们自己解决,才是当下最明智的决定。

“因为知道不管自己做什么,其实都无力改变,是吗?”燕宁替她将未说出口的话全说了出来。

他道:“我也一样。”

“还有堂堂燕家郎君搞不定的事?”

嘴比脑子快,李蕴如脱口而出,燕宁苦笑,敲了她脑袋一下,道:“公主,燕家三郎再厉害,那也是个人,是人就会有他搞不定的事。”

这件事,不论他说什么,都改变不了这个决定,除非他开口答应,将王氏女纳入房中,王五郎才会为此去得罪河东董氏。

纳了王氏女,就默认下会休妻再娶,甚至是说,默认下,娶王氏嫡女做高门正妻……

世家看似亲密,也是以利益相交的,无利而往,那是心性至真至纯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

王五郎不是。

他也不是。

二人心照不宣,谁也没再提。

……

午膳过,李蕴如想了想,自己还是该回宫一趟,昨日出来得突然,后边又发生那么多事,未曾来得及派人去宫里报个信,也不知母后是否有听说揽春阁的事,她还是该回去瞧瞧,免得叫她担心。

于是在郎中给他换完药后,同燕宁说了此事。

燕宁静默一会儿道:“我同你一道入宫罢。”

“不用。”李蕴如想也没想便说,“也无甚大事,我一个人回去便好,郎君身上还有伤,在家中好好修养着罢。”

燕宁低头撇了一眼自己臂膊,方换好药,他未穿上外衫,眼下只着一件里衣,大袖挽上去,那布条清晰可见,几乎布满了整条手臂。

“无妨。”

他道:“小伤罢,不伤内里。”

“那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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