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出口。
喝到十一点,一直是孙小龙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方时雨也没怎么听,最后好在被孙小龙劝住了,留了三分理智回家,等他到家都已经十二点,方时雨进去之后就闻到了屋子里残留的醒酒汤的味儿。
一想到这是夏喜晴特地回来给他爸做的,更让他头疼,气不过,直接跑去厨房把还温着的醒酒汤找出来,一口气干完了。
干完清酒汤,人又稍稍清醒了一点儿,胃也舒坦了,但他这一阵叮铃哐啷地,也让一直留意着楼下动静的夏喜晴听到了,他出来一看,正好就看到方时雨上楼。
一身酒气。
方时雨还有两级台阶没上,抬眼正好与他对视。
夏喜晴今天身上穿着的是睡袍,夏天的款式,轻薄的丝缎,将他的身形衬的更加纤薄,楼上客厅的灯没开,房间的灯光从他身侧亮着,他一半脸浸在光里,柔润白皙地像珍珠。
“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夏喜晴皱眉。
方时雨心乱着,又烦又燥,没理他,想直接回房。
夏喜晴走过来扶他:“楼下我煮了醒酒汤,我给你倒一碗。”
一阵香气扑过来,把他被酒浸得迟钝的感观都唤醒了。
山茶花的香气,是夏喜晴最喜欢的那款沐浴露的味道,他偷偷用过。
但今天又不一样,格外香。
方时雨听了他的话,迟钝地想,醒酒汤我早喝完了,看你还拿什么去给我爸献殷勤。
方时雨本来就体热,又喝了酒,身体更热,他身上穿着件灰色的T恤,夏喜晴从房间里出来,手凉凉的,他的手一碰到他的手臂,冰凉舒服的感觉刺激地方时雨一瞬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像冻住的山茶花香水,被他的体温融化了,柔润清甜的香气在一瞬间散发开来,浸透身心。
方时雨转头去看,就看到夏喜晴交叠的裕袍领口因为扶他的动作有点散开,伶仃的锁骨一动,像一块待人品尝的白巧克力。
“怎么了?走不动了?”夏喜晴发现方时雨不动,抬眼去看他。
方时雨本就肖想已久,此时酒意上涌,又被这香气一勾,理智摇摇欲坠,这抬眼间的风情一眼,让他一下失去了自控力,直接抓住了夏喜晴的肩膀,往旁边一推,将他推进了房间里。
夏喜晴没料到方时雨突然发酒疯,被他压在门板上的时候才开始挣扎:“时雨,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方时雨双手按着夏喜晴,心里再想,到底没敢直接亲下去,可也实在受不住诱惑,沉下头在他劲窝深嗅了一口。
冰凉清甜,香得像一块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奶油蛋糕。
好想吃。
“你好香。”方时雨低低地呢喃,头靠在夏喜晴的肩上,鼻尖在他光滑的颈间磨蹭,不舍得离开。
好香,好想吃。
方时雨喝了酒,说话间灼热的气息将他脖子那一片都蕴的滚烫,夏喜晴又被他一蹭,感觉心跳都快了起来,他安慰自己时雨这是喝醉了,伸手去掰他的头,可他越挣扎,方时雨就缠的越紧,甚至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你为什么要推开我啊。”
方时雨声音是哑的,像是受了大委屈一样带着哭腔。
夏喜晴无奈,告诉自己不能和醉鬼一般见识,于是没再推他,伸手拍拍他的背心:“我不推你了,你先放开我,别压着我,你好重。”
方时雨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但确实他不挣扎了,方时雨钳制他的力道也小了,松开了些许,却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你好香,你为什么这么香。”
夏喜晴翻了个白眼:“沐浴露的味道。”
“不对,那个沐浴露没这么香,我用过。”
你怎么会用过?夏喜晴疑惑,但没太往心里去,说:“因为我今天还用了点润肤露。”
夏天整天呆在空调房里,太干燥了。
可听到他这话的方时雨却突然不说话了,夏喜晴等了一会儿,还以为他终于冷静下来了,正准备推开他,方时雨冷沉沉的声音就突然传了过来。
“你想勾引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