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辜安隅七手八脚地把餐桌上堆着的东西先不分类全都放到箱子里,码到角落,然后他去泡茶,留我跟他的家人坐一张桌,如坐针毡。
好在他很快回来,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茶,搬来张折凳也坐下,我全程保持沉默,时不时呷一口茶,听他们一家人聊天。
有我这个外人在场,太隐私的东西肯定不能聊,所以聊天的话题围绕着来京的见闻和找辜安隅住处的一波三折。
原来,辜安隅的父母和姥姥今天突然上门搞袭击,是因为辜安隅的姥姥一个在京城的亲戚结婚,她受邀来观礼,她女儿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便叫女婿用掉年假,陪她一起来,顺便来看看辜安隅。
我借喝茶的动作挡住我劫后余生般的笑,心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收到消息来捉奸,啊不,棒打鸳鸳的……这可不怪我想太多,实在因为是有我妈的前车之鉴在。
他们一家人聊了一会儿,辜安隅提出带他们出去吃饭,辜安隅的爸爸问我一起去吧,辜安隅看到我如芒在背的样子帮我拒绝了,说我晚上有工作。
他爸大概也觉得又让我帮打包,又让我陪吃饭不太厚道,便没有过多挽留地说,“那好吧”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以后有机会过南宁,来找我,我跟他妈做饭可好吃了!”
我赔着笑:“一定,一定。”心底却莫名其妙泛起一股酸涩,我真的能被欢迎着到他父母家吃饭吗?
见他们聊的差不多,我主动提出:“姥姥,阿姨,叔叔,既然今天你们一家人聚在一起,我就不打扰了,正好要回去处理些事儿,我先告辞。”
他们都说“慢走”,还叫辜安隅送我下楼。
我当然没走,而是接到辜安隅带着他们出门的消息之后返回,拿钥匙开门进去,我一进门,妞妞也从房间里跑出来,在门口边侧躺,等我摸它。
我换好拖鞋,边摸猫边念叨,“你爸去吃大餐了,都不带你。”
我说完,妞妞突然扭头咬了我一口就跑,咬的不重,只在手腕上留了四个浅浅的牙印。
我继续打包着那些东西,打包过程中,妞妞又来监工了,但这次只敢旁观没敢上爪,搞定之后,我自己做了简单的晚餐吃,等到辜安隅回来,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妞妞仿佛跟他有心灵感应,在他进门前的几分钟就已经等在门口。
“怎么这么晚?”
辜安隅边换鞋边回答我:“带她们逛了逛,吃完饭又把她们送到酒店才回来……”
辜安隅长出了一口气,蹲下抚摸侧躺在地板的妞妞,夹着声音说:“妞妞~今晚不能带你下去溜达了。”
但妞妞只是一只猫,听不懂,它执着的蹲在门口朝辜安隅叫,见辜安隅跟我黏在一块没理它,它甚至后足直立,前爪去够防盗门把手。
“叮咚!”
就在我以为妞妞快要无师自通学会开门的时候,门铃响了,妞妞恢复了正常的四足站姿,思考了两秒,在第二声门铃声响起时,一溜烟跑进了辜安隅房间里。
辜安隅和我对视一眼,走到门边,透过门上的猫眼往外看后,他焦急地对我说:“去房间躲起来。”
确认我进房间且关好了房门,辜安隅才把防盗门打开,我耳朵贴在门上,居然听到了辜安隅妈妈的声音,她抱怨怎么这么久才开门。
面对刚告别又独自到访的母亲,辜安隅装作淡定说:“刚才在厕所呢。怎么来了?”
我听到她说:“没什么,我包忘拿了,里面有钥匙和驾照,明天再拿的话怕麻烦你。啊对,就是这个。”
“我帮你叫辆车回酒店吧?”
“不用,我已经叫了,回到酒店了跟你报平安。”
辜安隅妈妈离开的很快,我听到防盗门的关门声之后才走出房间,却见辜安隅还站在门口,低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我过去问他怎么了?
他指了指鞋柜里我的那双鞋子,语气里带着惊惶:“我妈,应该看到了……不止鞋子,打包用的箱子也不在原位,她一眼就能看到。”
我脑子里开始播放棒打鸳鸳的情节,手轻轻搂住了辜安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