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以头锵地,颤着声道:“是!”
赵瑾拿着那段骨头,安慰袁昊之道:“昊之,这骨头啊,是会长的,你放宽心啊……”低头比划了一下脊骨的上下,并将骨头放入伤口中,白色的骨头在鲜红的伤口中格外显眼,修士格外强悍的身体,已经开始修复那段收口。
赵瑾洗了洗手,又坐回了椅子里,抬头看了眼何禾几人,平静道:“还愣着干嘛?”
何禾跟着另外三人上前,学着几人的动作将袁昊之拖回到魔族人的血液里,忍着胃里不断翻涌上来的恶心,她跟着几人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洗漱身体。
借着小解的名头,何禾躲到茅房干呕了很久。
还未等她完全平复心情,就被安棋叫走去守着主屋的房门了。
何禾站在最外侧,静静地听着袁昊之的里面时断时续的呜咽声和咒骂声。
当时是见安书的身形和自己相似,方便装扮,没想是这般需要一直守在原地的身份。
何禾垂着眼睛,隐秘地观察着四周,等待着去寻找郭九山的时机。
直到一个眼熟身形从院子走来。
何禾眼见此人,惊得目眦欲裂,见那人看向自己,连忙低下头,却发现自己的手在袖子里不断颤抖。
她定了定神,握了握拳头,止住了手抖,神色如常地站在房门口。
那人走到几人跟前,对着最前面的安琴,斜眼看着她,一脸傲慢道:“把你家主子叫出来。”
安琴抬眼看了他一眼,对他福了福身子,低眉道:“是,郭公子。”
安琴转身,敲了敲门,听到里面回应后,便进去了。
来人正是已经失踪一年的郭九山。他背着剑,斜着眼睛看了其他三人一眼。
何禾低着头,抿紧嘴唇,双手握拳,甚至已经在自己掌心掐出了印子,不让自己发出异常。
赵瑾在房里说了声知道了,便传来窸窸窣窣衣物磨擦声,安抚了袁昊之几句,便出来了。
郭九山见人已出来,抱胸斜视她,道:“刚刚收到的消息,他们三人上岛时间推迟了三天。啧!明明让人告诉何禾那个贱人走水路!”
赵瑾脸上带着浅笑,道:“谢谢郭公子特地来告诉我这个消息。这三天,昊之等得起。”
郭九山嗤笑一声:“就你那残废儿子还没死呢?”
赵瑾脸色不变,抬眼看了眼郭九山,道:“我儿定然能重登仙梯,谢郭公子的吉言。还不知郭公子有生之年能否打赢沈琢玉?毕竟这沈琢玉到这并不是等闲之辈。”
郭九山脸上青筋暴起,一手已经将剑抽出一半,随即又将剑塞了回去,嘲笑道:“就你家这阵法,困的住宋十鸢吗?哈哈。我顶多一辈子压在那沈确名下,那你儿子还能活多久?”他往室内斜睨一眼,“你们抓的那些魔族,还能供你们多久?”
郭九山又嗤笑一声,未等赵瑾任何发言,便转身离去。
赵瑾站在原地,笑容不见地看着郭九山离去,直到房内床来哗哗水声和袁昊之的咒骂声,她才转身进屋,吩咐几人道:“愣着干嘛!”
安琴和安棋连忙跟着赵瑾进去。安画拉着何禾往后院跑去。
安画给她指了个方向,道:“你去找魔奴,我去拿纱布。”
何禾点了点头,往安画指的方向跑了几步,便来到了,整个庄子最深处的地方。
那是几间独立的只有门没有窗的屋子,她悄然靠近,贴在门边听了一会,没有任何声音,应该是下了结界。
她只好敲了敲门。
一会后,那黑黢黢的门陡然打开,一个身形奇怪、全身裹住黑布的人扛着巨大的浴盆出现。
何禾之前一直觉得他身形奇怪,现在切实站在他面前,终于明白了哪里奇怪了,此人较一般人过于高大了!
何禾飞快地撇了一眼屋内,里面挂着好几排不知死活的人,低垂着头,身下一点一点滴着血,每人脚下都有只盆借着他们低落的血。
何禾引着魔奴往主屋赶去,安画早就在门口等着她,见她赶来终于舒了口气。三人进到房内,安琴和安棋已经给袁昊之吸食上了□□了,见三人到来,立刻退至一边。
五人合力帮着将袁昊之换了浴盆,才退了下去。
安琴招呼来安春、安夏、安秋和安东四人来接替守门的工作便带着三人回到了原先的住处。
何禾也逐渐明白,四人为一组,共计两组,轮流交换看门,只有帮忙换过盆了就休息到下一次换盆,而这段时候并又没人会来管她干什么。
何禾打算刚刚借着换过盆的空隙,好好探一探这个袁家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