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ud今天的灯熄得很晚，以往五点半前就潇洒离开的人，现在正杵在街灯下的店门口发愣。

尹宵南在吧台后看了易晓寒两分钟，后知后觉自己店里装着单向玻璃，没忍住笑出来，正要往外迈的步子却顿住，他觉得自己突然起了坏心眼，想停在单向玻璃后面多看几眼。

他知道易晓寒看不到站在店里的他，可对方的目光停在他的方向，他擅作主张，认为他们正在对视。

终于，尹宵南离开吧台，推开店门，隔着不算重的夜色，他看见易晓寒的视线轻微移动。

他们现在真的在对视了。

易晓寒看起来很累，他应该回家好好休息了。

尹宵南却鬼使神差地朝对方招了招手，就像招呼一只徘徊在路边的小狗那样。

出乎意料的，易晓寒真的穿过马路朝他走来，很快地在他面前站定。

易晓寒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听话。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大脑根本不愿意思考，眼前的人又实在有些秀色可餐，于是他下意识地跟随了自己的本能。

跟偶像剧似的，他们面对面站了半天，一言不发。

易晓寒突然想到两周多前的那个清晨，他们也是这样无言地站在一起，自己也是一样的，不太清醒。

他没忍住笑。

“想到什么了？”

易晓寒嘴角笑意未减，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他呼出一口不长不短的气：“你不是招呼我过来吗？现在可以说了。”

尹宵南不知道自己可以用什么借口，可供思考的时间太短，他选择了一个可能会讨人嫌的回答：“看你像被人下药了一样，太呆了。”

“可能是吧。”易晓寒竟笑起来，肩膀微微耸动，“所以你是不是要交代一下？给我下什么药了？”

易晓寒本意是指尹宵南送的那杯咖啡，可这样问出来，突然就变得不太一样。

偏偏他还不能表现出不自在，也不能着急替自己找补，那样才是真的尴尬。

“那看来以后不能给你做咖啡欧蕾了，副作用有点儿大啊。”

所幸尹宵南并未将这句话往奇怪的方向理解，易晓寒身子前倾，往前探了探，目光在店内逡巡一圈。

“店里没人了呀，看来今天你也可以早点下班了。”

尹宵南点点头：“刚刚做完最后一个外卖单，等外卖员来取走，就可以下班了。”

“真的啊，营业时间不是到晚上七点半？南哥，你要早退啊。”

“嗯，是啊。”尹宵南完全不当回事儿，“没办法，咖啡机也是会累的，需要休息。”

“偷懒就偷懒呗，反正你是老板，没人管得了你。”

易晓寒的眼睛不算大，眼型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狭长，总是很有神，让人联想到“蓬勃”这个词，但今天确实太累了，以往迸发着活力的笑容变得慵懒，相比平时更多了些成熟勾人的魅力。

尹宵南今天格外控制不好自己的行动：“反正我也快下班了，要不要一起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