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抱得很紧,紧到身边空气仿佛都被挤走。
温热覆上唇瓣,对方离他很近,合眼时颤抖的眼睫根根分明,呼吸纠缠在一起,温度急速上升。
软被像衣服,不知觉间被脱落了大半,带着些许凉意的大手抚上他的腰腹,卡住腰窝,将他往上提,让他半坐着贴在床头。
手腕被人用力钉住,衣料摩擦大腿内侧细嫩的软肉,鹤来整个人都在发烫,耳朵红得几乎透明。
唇被牙齿轻咬了一会儿,又被吮得红肿,鹤来觉得疼的时候,那人就蜻蜓点水一般碰他的唇,作安抚。
末了,那人将脸埋进他颈窝,鼻尖贴着他的腺体。
夜晚的安静使得心跳声格外清晰,乱掉的呼吸和湿润的掌心让房内温度升高。
鹤来呆呆地用食指抚了下被咬过的下唇,指腹刚碰上,便被上面的灼热烫得缩回去。
他怔了好几秒,感觉眼前有圆圈在打转。
他唇在发抖。
过了半分钟。
鹤来问:“为什么只是嘴巴贴嘴巴呢。”
他曾经被陈竹年临时标记,所以非常清楚陈竹年接吻的习惯。
哪有这样纯情的时刻。
说完,他又摸了下耳朵。
不好意思。
陈竹年沉默半晌。
直接问他。
“所以现在我对你来说,是接吻时可以吃你舌头的关系吗。”
感觉一辆轿车从脸上碾过。
鹤来差点宕机。
他结结巴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鹤来挣扎一会儿,就开始耍赖:“……我就问你一下,为什么非要纠结我什么意思,你这样问,我怎么好意思回答呢?我说你可以吃我舌头,那太变态了,我说你不可以吃,那,我看你们人类都,都没有只亲嘴巴,我。”
他泄气:“人类,你很坏。”
陈竹年揉他后颈,没有歉意地说:“对不起。”
“我忘记我们之前没有亲过,也忘记你不清楚我接吻的习惯。”
“我除了会舔你舌头,还会做更过分的事情,”他声音很轻,“你不用提前担心,因为你很快就会适应。”
鹤来短暂地“啊”了一声。
“我,我是伴侣型仿生人,”他结巴着补充理由,“所以我能很快与人类达成各种亲密互动的匹配,这,这不奇怪,很合理。”
“是吗。”陈竹年说,“原来是这层原因,我没想到。”
“还以为是之前我们亲过太多次。”
“原来是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鹤来觉得这段话很奇怪,以前确实经常接吻,但亲吻与梦境和现实有什么关系?
仿生人很难做梦,甚至有人坚信仿生人根本不具备想象梦境的能力。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用手搓自己烫起来的脸。
又听陈竹年问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
鹤来模仿陈竹年:“你亲我又抱我,还让我闻你的信息素,你不知道我名字?”
陈竹年脸不红心不跳:“第一天晚上,是你主动发消息给我,第二天也是你主动问我要不要接吻,今晚……”
他嘴被鹤来捂住。
鹤来有些难堪:“……好吧。”
过了几秒,又有点生气:“陈竹年,我感觉到了,你在笑。”
陈竹年很轻哼一声,说:“那我应该板着脸。”
鹤来快速浏览了一遍两人聊天记录,找到盲点。
“你为什么叫我小鸟?”
他明显感觉陈竹年动作停顿。
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陈竹年说。
“我以为你永远不会主动问这个问题。”
鹤来心跳突突。
以前他叫“白鸟”,陈竹年原本叫他小白,叫多了觉得像在叫狗,于是就把称呼改成“小鸟”。
再见面时,陈竹年偶尔也会用这个昵称称呼他。
鹤来当然不敢想陈竹年是否还记得他,只好奇在陈竹年眼里,他的长相是否和五年前的仿生人有几分相似。
也就是说,陈竹年是否发自内心觉得曾经的他长得很漂亮,也很合心意。
鹤来就干巴巴说:“我叫鹤来,丹顶鹤的鹤,来去自如的来。”
陈竹年顺着他的话。
“鹤字拆开,不就是小鸟么。”
“哦。”鹤来认同地点头。
原来是这样。
他害臊地抿嘴,觉得自己实在自作多情。
如果陈竹年真觉得曾经的他长得漂亮,那为什么最后却说不爱他呢。
几秒后又觉得不对:“你一开始就知道我叫什么……为什么刚才又要问我。”
“大半夜收到陌生来信,我得为我的安全着想。”陈竹年继续平静撒谎。
也对。
不对。
陈竹年的回答巧妙避开了核心问题。
鹤来眉小幅度皱起来,刚想再问,却听陈竹年说:“我不会再查你了。”
他很认真:“你告诉我什么,我就相信你什么。”
“小人机,你骗人的技术很烂。”陈竹年轻描淡写地打击鹤来自信心。
他眸色深沉,压着太多鹤来看不懂的情绪和想法。
“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