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辞:【嗯,你定地方还是我定地方?】
陆长贵:【我定,最好尽快。】
傅西辞:【没问题,明天晚上,我明天公司有点事情,晚上有时间,你找好位置之后定位发给我就行。】
陆长贵:【别耍花样,也别不要脸,非要扣着别人儿子不给。】
傅西辞:【会给你的。】
陆昀川照常晚上下自习快十点了,一进门就看到大哥坐在沙发上在给谁发信息,陆昀川有点饿了。
他在玄关换了鞋,看傅西辞在忙便也没打扰,去厨房找吃的,从冰箱拿了牛奶出来:“哥,你在跟谁聊天?”
傅西辞这才抬眼看他,陆昀川拧开包装盒的盖子,喝了一口牛奶,眼神疑惑地看着他:“工作这么忙?”
傅西辞朝他勾勾手指:“来。”
陆昀川将挎包放在桌上,走过去坐在他旁边,将一盒牛奶一饮而尽:“有事?”
傅西辞摇头,只是一直盯着他的脸看,给陆昀川看得不自在,他不安地舔了舔唇角,唇上还留下奶渍,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这么看着我?”
傅西辞看着他笑了笑,摇头。
“没有。”
陆昀川将牛奶盒扔到垃圾桶里,起身去洗澡:“明天一早模拟考,我得早点睡,你也别熬夜。”
长腿迈开走了两步,傅西辞突然拉住了他的手:“跟我睡。”
陆昀川眨眨眼,沉默片刻,应下了:“行,不过你不准欺负我,我不想顶着熊猫眼考试。”
傅西辞点头:“好。”
于是陆昀川洗完澡吹完头发,直接去了傅西辞的房间,爬上床就睡。
快夏天了,可天气还不是很暖和,但暖气停了,晚上睡觉有点冷。
陆昀川扯了被子,和傅西辞保持一定距离,侧躺着看一眼他哥:“你别趁着我睡着做坏事。”
傅西辞也侧躺着,眼神一直停留在陆昀川脸上,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陆昀川闭着眼睛半天,觉得傅西辞还在看他,不得不睁眼,和大哥的视线对上,一时间有些无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跟傅西辞对视总会让他紧张,他索性翻个身背对着他哥,结果他哥直接从后抱了上来,陆昀川紧张极了,没敢动。
傅西辞在他后颈上亲了两下:“你睡。”
陆昀川深呼吸:“好。”
真的很怕大哥突然发疯,不折腾半夜不睡觉。
不过这几个月来,大哥没有打扰过他,也是怕影响他。
陆昀川很紧张,闭上眼睛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直到傅西辞把灯关了,他才缓缓吐口气。
和大哥睡觉总是会很有压力,他很心虚,一想到他做的什么打算,就觉得对不起傅西辞。
可这段错误的关系也只能停止在这个夏天了。
傅西辞始终没告诉他家里发生了什么,陆昀川不知道,傅凌川见陆昀川实在淡定,不能理解,怎么对这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考完试,傅凌川趁着休息的时间,跟陆昀川搭话:“二哥,姓陆的没找你吗?”
陆昀川本来不想理他,但听他说起姓陆的,立马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看向傅凌川:“他找我干什么?”
傅凌川的神色有些惊讶:“二哥难道不知道最近家里都因为你的事闹得不可开交了?陆长贵向法院起诉了我父母,想把你认回去。”
陆昀川心里一咯噔,顿时觉得天要塌了。
陆长贵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搞出这事?
陆昀川的脸色顿时煞白,额头冒出了冷汗,心口一阵一阵发紧。
如果陆长贵真的胜诉,那他的努力岂不是白费了?
看到陆昀川的脸色煞白,嘴唇都没了颜色,傅凌川眼珠子动了动,小声安慰:“大哥也知道这事的,没告诉你吗?”
陆昀川:“……”
傅凌川声音很轻很温柔:“没事的,就算你被认回去,这一家子人还是爱你的。”
霍砚修上完厕所回来听到这话,问傅凌川:“发生什么事?”
杜云瑞也好奇地围了过来,杨璐璐担忧地看着陆昀川。
傅凌川笑了笑:“恭喜二哥要找到亲生父母了,他的父母找到我家来了。”
霍砚修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阿川的亲生父母?谁把他们找来的?”
陆昀川一言不发地出去给傅西辞打电话,结果打通后又挂断了。
他都被气糊涂了,给大哥打电话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给大哥发消息:【陆长贵起诉爸妈了?】
傅开疆过了会儿回复过来:【谁跟你说的?】
陆昀川:【傅凌川。】
傅西辞:【嗯,起诉了,这事你别管,不要影响你。】
陆昀川:【我害怕……】
傅西辞:【不怕,天塌了有我顶着。】
陆昀川感觉自己的心血好像要白费了,这对恶心的夫妻,偏偏这个时候来整他。
等他的户口迁出傅家独立成户也好啊,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他站在走廊里看着校园里开的正好的迎春花,一时间不知道前面的路该怎么走了。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他低眼,傅西辞又发来了消息。
【你只管往前走,剩下的交给我。】
陆昀川抿着嘴,深深地出了一口长气。
傅西辞又不是他的监护人,傅开疆肯定不会为了他争取,能有什么办法阻止陆长贵?
他不知道,他茫然极了……
~
晚上八点左右,傅西辞公司的商务车停在了一家小会所门前。
司机赵瑜给他打开车门:“傅总,到了。”
傅西辞西服外披着一件大衣,黑色红底的皮鞋先踩上青石板。
随后车上下来了两个黑衣保镖,跟着傅西辞的脚步,进了会所。
赵瑜停好车跟进去,快速走到傅西辞身边,充当傅西辞的“翻译员”,笑着告诉迎宾人员:“有约,305包间。”
那迎宾小姐姐唤了个服务员:“305包间等的客人到了。”
服务员小姐带着傅西辞上楼,没人说话,电梯里鸦雀无声。
到了305 包间门外,服务员敲门,陆长贵来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了傅西辞那张不怒自威的脸。
他将门打开示意傅西辞进去,但拒绝两个保镖入内,本来也不让赵瑜跟的,可赵瑜说:“我是傅总的律师,你带了律师,不让傅总带?”
陆长贵只能也让他进去。
傅西辞坐在了沙发卡座上,一双深沉的眼将陆长贵从上打量到下,好像在打量一件垃圾。
陆长贵颐指气使:“你也别用你豪门少爷身份压我,我不吃你那套,别一副瞧不起我的样子,我律师跟我说了,认回我儿子这件事,我百分百胜诉。”
傅西辞长腿交叠,将要说的话都打在备忘录了,让赵瑜转述。
赵瑜笑着坐在傅西辞身边,问陆长贵:“没有其它解决方法吗?我们傅总的意思,给你一笔钱,让你暂等等,等高考完再说。”
陆长贵摇头:“不行,必须现在,别想用时间拖我。”
赵瑜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摄像头,笑着看向陆长贵:“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长贵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没有,我必须要认回儿子。”
赵瑜看向傅西辞:“那就没办法了,傅总,咱就认了吧。”
傅西辞闭着眼睛点头:“行。”
陆长贵一愣:“这么好说话?”
赵瑜笑得圆滑:“我们傅总最好说话了,您想见当事人对吗?刚好顺路,带您过去看看,咨询一下他的意见。”
陆长贵确实想见陆昀川,考虑后便答应了,坐了几分钟就带着律师跟着傅西辞走了。
下了楼,上了车,结果两个保镖手拿湿布,直接将陆长贵和他的律师捂了口鼻。
陆长贵和律师挣扎了两分钟,眼睛瞪得老大,继而慢慢晕过去。
傅西辞在前面副驾驶,眼神平静深沉,毫无情绪,抬手做了个“走”的手势。
赵瑜开车朝郊外驶去:“真的什么人都敢跟傅总作对了,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