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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比赛(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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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基地颜面何在?

转眼间壮汉已经举剑劈来,钟玄度抛开思绪,抬起小刀格挡,随后变刺为削,欺身上前,小刀直逼对手咽喉。

眼见小刀即将划破壮汉的颈动脉,钟玄度陡然调转刀头,“当啷”一声脆响,小刀撞击在了盔甲上,手臂传来一阵麻木的钝痛。

壮汉抓住了少年的破绽,盾牌拦腰横扫而去。

钟玄度躲闪不及,腰部重重挨了一下,飙出了满口血箭,连退数步才趔趄站稳。

壮汉趁势削出击剑,落到对手的腿上和手臂上,意图让对手丧失行动能力。

这几次攻击得手得比他想象中的容易,少年几乎没有任何反抗,转眼间身上就裂开了几道骇人的豁口。

眼见少年即将颤巍巍地摔倒在地,壮汉把厚重的盾牌兜头砸向他的脑袋,试图予以致命一击,却不料少年猛地蹿到了自己背后,尖锐的小刀削断了他的脚筋,壮汉没有站稳,用盾牌作为支点单膝跪在了地上。

壮汉心里骤然收紧,绝望的念头攫住了他的呼吸——

他是中枢基地地下城的□□,借着一场场拳赛得来的打赏,养家糊口了许多年岁。

可是他的孩子病了,需要手术费,他拿不出来。

当他焦头烂额筹钱时,高高在上的议员俯身握住了他的手,说你愿不愿意为我一战,如果你赢了,我可以给你十倍的报酬。

他感激涕零,心想议员真是他生命里的贵人啊,便果断一口应下。

可是现在他的脚筋断了,他不得不和这个职业划上句号,可是家里两个嗷嗷待哺的小孩都还等着他……

我不能输,他的脑子里只有一句话,我不能输。

战斗到了白热化的地步,民众的叫嚣声愈演愈烈。

高台上的两人都脸色五光十色,各怀鬼胎地注视着台下的场面。

钟玄度乘胜追击,眼看小刀即将刺向对手头颈的要害之处,他猛地收了力,小刀划开了皮肤和皮下组织,没有深入血管。

壮汉陡然举剑回刺,“扑哧”一声刺穿了少年的腹部右下侧的位置。

紧接着盾牌兜头砸来,钟玄度举起手臂格挡,可惜力量悬殊,这一挡用处甚微,他感觉自己像被千钧铁锤击中一般,肋骨和五脏六腑挤压破裂。

盛年仍然操控着许昀熹的躯体,忽然发现宿主脸颊湿润,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

宿主的心弦听起来很难过。

为什么看到那个少年受伤,宿主会这么伤心?明明受伤的又不是宿主,宿主在难过什么?盛年感到费解。

【他糟蹋了你最喜欢的小猪发夹,处处挤兑你刁难你,他现在被打,你应该很高兴才对啊,你为什么流泪呢?你不是恨他吗?】

“我不恨他了……我不恨他了……”

许昀熹尾音稍着哭腔:“盛年,放我上去,我要宰了那些乌龟王八蛋。第一场比赛的参赛者,本来是我才对。”

【……】盛年没有一口严词拒绝,也没有放开身体控制权。

钟玄度被厚重的盾牌击中,握着小刀的手撑着地堪堪刹住了步伐,转眼间壮汉已经咆哮着跑了过来,将利剑向他的咽喉削来。

孟安焦灼地注视着台下的场面,迟疑着没有终止这场胜负分明的比赛。

他心里活动很丰富——

如果少年真的是丧尸母株,为什么不暴起咬人?

如果他真的是人类,那么他的死对基地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手臂使不上力来,钟玄度咬牙举起麻木的手臂勉强挡住这一剑,而精致的小刀不堪重负断成了两截,他的胸口也被利剑划开了花。

头顶的盾牌正轰然落下,钟玄度似乎看见自己头骨碎裂,脑浆四溅的景象。

可是铜盾在他头顶一寸的地方颤巍巍地停住了。

“我大儿子……也和你差不多大,还在上学呢……”

钟玄度一愣,听到男人在自顾自地嘟囔着。

紧随其后,盾牌不轻不重地落在了他的下颌骨上,钟玄度感觉脑子一震猛烈的震荡,颓然倒在了地上。

视野逐渐模糊,钟玄度余光看见高台之上——

一人咧着一口黄牙哈哈大笑,另一人则捂着心口呼出一口气。

我的任务结束了,钟玄度安心地想。

耳膜“嗡”地充满了血,耳畔嘈杂的叫嚣声已经听不见了。

他恍惚间记得自己被抬走,世界天旋地转,意识逐渐模糊……

“啪!啪!啪!”

联盟议员满意地鼓了三下掌,而孟安的脸色一片惨绿蜡黄。

他那铁石心肠裂开了一条缝,名为愧疚的小草从缝隙里钻了出来,探头探脑地试探着他的良心。

少年为了基地成了这副模样,他如果还冥顽不灵地怀疑钟玄度是丧尸母株感染者,那么他还有良心吗?

而且……

如果他提前叫停比赛,提前宣布胜负,钟玄度是不是就不会伤成这样?

他想起自己送到中央那边当“质子”的宝贝儿子,心里就一阵绞痛——

如果是他的儿子,他愿意让儿子参与这种无意义的战斗吗?他愿意儿子满身满脸都是血吗?

那必定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哪里舍得呀!

可是转念一想,他的儿子现在也仍然寄人篱下,在黄金窝里充当着中央约束他的棋子,更是浑身爬了一万只蚂蚁一般不自在。

在群众愤恨滔天的叫嚣声中,联盟议员吹了一声喜悦的口哨,派出了第三个参赛者。

这是一个铁锁锒铛的女性,她嘴上套着铁质的牢笼,四肢都束缚着铁环,像是一头被关押许久的凶兽,一见到人,嘴里就生理性地淌下了唾液。

可是她的举措却好像一只受惊的鹿,步步后退着,满脸无助地望着四周嘈杂的人们。

“为什么要套上嘴环,那不是给猎犬套在嘴上防止伤人的玩意儿吗?”

“这……这女人还是个人类吗?”

“我看是监狱里穷凶极恶的罪犯吧!啧啧,联盟那些人还真不要脸,罪犯都拿来剥削干净!”

“忘了和你介绍,这位才是我们中枢基地的最新武器。在人类文明的几千年进程里,我们伟大的智人驯服了猪牛羊,今天我们发现丧尸也是可以驯化的!”

联盟议员冲孟安骄傲地夸耀着,手势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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